西门冲怒道:“少管闲事,不然我割了你的舌头。”然后用另一条马缰系住虎头,跳上另一只虎,解开穴道,两虎又吼又跳向前纵出。西门冲紧抓其头节制方向,任它如何就是不放手,怒时便给上两拳。两虎在他手掌之下越来越顺服,终究认命,成了真正的坐骑。
西门冲捉这位女真少女,先时银涛还觉得是作为人质,这时见她仍要带着,问道:“带这女孩何为么,放了她吧,她父母对我们可不错,再说了路上带着她也不便利。”
西门冲身形一晃,呼地一拳直搞出去正中虎头。那虎从空中跌落下来,爬起家脚下已自摇摆,俄然回身欲逃,西门冲道:“嘿!好家伙,一拳竟然打你不死。”正要追逐,呼呼风响,一条粗大的虎尾铁棒般扫向他下盘。西门冲双脚一抬,离地一尺,蓦地落下,虎尾便踩在脚底,上天七寸。那虎再不转头,四爪抓地冒死逃脱,可惜尾巴却被踩住,乃至用力过猛,啪地扑落地上。爬起家来四爪更是没命地刨地,一时候松枝败叶皆向后飞起。西门冲一皱眉,身子一低右手挥砍出去,虎尾如中刀割,啪地断开,那虎正在尽力前扑,收势不住,一头栽倒滚出二丈多远。
西门冲怒道:“让你去你就去,这等啰嗦。”一把将他提起,径奔下山去。
银涛问道:“西门先生,这些鹿怎地全然不动,莫非也像人一样被你点了穴道?”
银涛说道:“善有恶报,我们刚放了几只鹿,立即又有鹿来为我们代步了。”
银涛道:“人之初,性本善,残暴的脾气是我们后天的不幸所集习起来的怨念,其实在我们的心底天然存着本初的善根,只是我们不肯提起,不去发掘罢了。”
这里距大宋边疆不远,汉人经商至此的却也很多。西门冲一起与人买卖,改换马匹,采办衣食,不日到了一条大河的河口,气候已自转寒,身上衣服日厚。度过河去倒是一片广漠的平原地带,丛林密布,门路泥泞,马行不快,低洼处又常有池沼呈现,更是难走。西门冲却心中孔殷不住鞭打马匹,两匹马终究接受不住,倒毙路途。西门冲气得痛骂一通,踢了死马几脚,拉上银涛持续赶路。
银涛看了看那几只鹿,又看看那只死虎,真不明白西门冲此人如何如此狠辣。但虎生前即便不受剥皮之苦,身后也老是要被人剥皮食肉的,却也不必过分在乎,因而生了火,割下两支虎腿在火上烧烤。
两人只走得几步,西门冲俄然一挥手道:“前面有物正在奔来。”他内力深厚,听力自是矫捷及远。
变起刹时,银涛大惊之下提剑欲前,但见西门冲右手呼地上举,将虎举过了头顶,这一咬就偏高不中,西门冲的额头与虎头相擦而过也自惊出一身盗汗。这虎庞大,小说也有四五百斤重,西门冲单手将它举起已是难能,岂可悠长,左手起处在虎臀上一拍,虎身翻转过来,右肘撞出,将虎身撞开一尺,左手已抓住虎头按下地来。
两匹马在平原上甚是神俊,疾跑如飞,一上山却速率大减,比之人行却也快不了多少,这天时已累得口吐白沫。二人将马系于树干,西门冲道:“山中多野兽,我们需睡在树上。”找到一棵大树,将银涛和那女真少女放至树杆高处,然后窜上另一棵大树歇息。
两人将八只鹿分作两组,每组四只,两只两只地用绳索并起来,中间留些活动余地,在四只鹿之间结成一张网坐身此中,放其在林中奔驰。若要鹿向东跑便用树枝抽打西边的鹿身,向西便抽打东边,鹿甚工致,微一摈除便知其意,放蹄疾奔,倒也不逊于骏马,银涛身子腾空,快速向行,颇感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