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都统制当然不是吕师虎的抱负,但是提举殿前诸军兵器所倒是一个不错的肥差,并且还是文官。吕师虎闻言大喜,赶紧躬身施礼,刚想说几句感激之语,就瞥见廖莹中脚步仓促的从内里出去。
……
陈德兴方才昂首一看,就瞥见吕师虎皱着眉头走了出去,仿佛有甚么苦衷,不晓得是因为眼下的战局倒霉,还是别的甚么事情。
而奉告他这个动静的不是旁人,恰是砲军管办机宜笔墨吕师虎。这个长相粗黑的文官,现在就服侍在他的身边,低声道:“相公,下官感觉那陈德兴所言非虚,他的本领多数来自这本大秦国的兵法……现在只怕北虏也获得不异的兵法,打造出普通的发石机,吾大宋可就要伤害了!”
嘎吱嘎吱嘎吱……
“吕官人,您稍候,小的去给您通报。”门口一个上了点年纪的砲军士卒叉动手,向来访的吕师虎施礼。
院子内里公然正在做着木工活儿,三五个木工在繁忙着,或是锯,或是凿,或是敲打,忙得不亦乐乎。宽广的院子全部成了工厂,到处堆放着整块的木料或是已经加工了一番的半成品,也有几堆木屑废料。一家之主,已经有了砲军都统制调派的陈德兴也在院子里,没有穿官服,而是和木工们一样穿戴粗布短衫,头戴无脚幞头,美满是匠人的打扮,身上还沾了木屑,仿佛亲身脱手插手劳动了——他的宿世是会一点儿木工活的,要不然如何本身脱手制作航模呢。此时他手中则托着个超小号的木头船,正和一个上了些年纪的老木工交代着甚么。
“已经试过了,二尺五寸长、一尺六寸宽的发石机能够将三斤重的石弹抛到五十步开外。如果把尺寸放大两倍,该当能够将三个六斤重的铁砲砲到二百步外。”
“亲身入城?”贾似道一惊,“动静切当?”
“西域大秦国的兵法……”
吕师虎的目光在一堆成品、半成品中缓缓扫过,最后落在了一架二尺余长,一尺多宽的木制发石机上。
贾似道只是沉默,最后才苦笑一声:“能让吾大宋先获得这部外域兵法……也是官家厚福,此次老是能够度过难关的……”
“不必了,吾本身出来吧。”吕师虎摆摆手,抬腿便往院中走去。他和陈德兴算是世交,来往天然随便一些。
这发石机的底部是个四方形木架子,之上还搭着两个平行的三角形的木框,两个三角木框架顶部还架着一根细弱的木棍,木棍内里还包裹着厚厚的麻布。在四方形木架子靠前部的位置,两股弓弦——不是两根,而是由不知多少根弓弦分解的两股——从木架边框上打出的洞眼穿过再用粗短木棍牢固住。两股弓弦呈麻花状拧在一起,中间还插着根圆木棍,木棍一头还装了小铁锅。装着铁锅的木棍上还系着粗粗的绳索,同木架子尾部横着的另一根圆木棍连在一起,这根圆木棍是从木架尾部两侧的木框中穿过,两端还安装了转盘。别的,在这架发石机的很多紧急部位,还用铁制器件加固,另有一些部位系着绳索,也不晓得是做甚么用的。
三个月就能把蒙前人赶出两淮了?吕师虎一脸迷惑的还未说话,贾似道已经转过身来拍拍他的肩膀,“慕班,不必想那么多了……还是抓紧些时候,去把陈德兴打造发石机,练习砲军的本领学到手。将来四川、京湖也是要建砲军的,到时候你若肯转武资少不得一个都统制,如果还想当文官,吾调你去提举殿前诸军兵器所。”
“千真万确!人已经到了城外,”廖莹中暴露忧色,“大事看来有望了!”
“慕班,本日先到此为止了,你且退下。”贾似道一挥手,便让吕师虎退走,然后又斥退摆布,只留下他和廖莹中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