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心中一笑,暗道这陆无羁平素里让他让个步,服个软,只怕比登天还难,本日这场戏做得确是到家了,可贵,他竟如此说。
陆无羁考虑再三,只一点头道:“师兄所虑之事,无羁思虑很久,我看还是按师兄所说的办吧,由你我两家共同主持此次的招收弟子一事,师兄意下如何!”
言罢,仰天长笑不止。
眼看方才的一场风波化解,清玄又一笑道:“陆师弟,对于招收弟子一事,倒是为兄考虑不周,原想师弟这里忍耐吃紧,这才出此下策,不过,此时看来倒是多余了。如此,也罢。此事就此作罢,我这就与楚箫告别了!”说罢,一抱拳,便与楚箫往外就走。
一句话说的陆无羁也寂然无语,两人眼中皆暴露了苦楚之色。
陆无羁半晌不语,忽的长叹一声,缓缓言道:“清玄这五年来闭关不出,现在方才破关,前来见我,却像变了一小我似得,这脾气与本性如何如此的谦恭谨慎!”
一股强大的杀气从清玄的身上满盈开来,便是楚箫也是神情一凛。
随即也不造作,呵呵大笑一声道:“如此也好!师兄我在此谢过了!”
陆无羁忙道:“师兄那里话来,你我虽是两脉,单皆属离忧教,只是望师兄所说,一心为公才是!”
半空当中,层云之上,清玄玄金色的道袍金光熠熠,忽的看去,那金光闪闪,却似道道锋芒。
忽的似想起了甚么,眼眉一立,肝火冲冲的朝门外道:“内里但是老五?还不给我滚出去!”
楚箫虽心中有些愁闷,但也明白师尊的意义,忙一抱拳道:“谢过陆师叔!”
言罢,三人便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清玄一只脚刚跨到门口,闻听陆无羁此言,又转回身笑道:“陆师弟另有何事?”
陆无羁也被清玄这没出处的一怒,弄了个不知以是然,忙来搀楚箫,哪料清玄忽的又道:“陆师弟不必禁止,让这不肖的狂徒跪着便是!”
这倒也不枉了虺耒所说,人者,贵有初心。统统人在高高在上以后,能做到进退有度,虚怀若谷者,能有几人?
…………
一阵风过,吹起陆无羁广大的衣衫,陆无羁脸上模糊有了丝沧桑之意,很久,蓦地道:“清玄啊清玄,你让我越来越看不透了,只是,你莫要让我绝望才是……”
半空当中,清玄踏实在层云之上,玄金色的道袍被温暖的阳光晖映,披发着熠熠的金色光芒,这清玄论辈分只在杞难之下,陆无羁还要尊他一声师兄。特别是近些年来,执掌执剑堂,利用代天行罚,其名誉更是日隆,修为也是日渐高深,外间传言,清玄上人的修为已与杞难不分高低。
起码,陆无羁不能,清玄亦不能,便是那万人敬佩的杞难怕是也不能罢。
清玄忙道:“师弟那里话来,五年之前,杞难师兄颁下这封山令,你我就没有相见,现在见到师弟,心中甚是欣喜。呵呵!清茶足矣!“言罢,呵呵一笑,也将这茶一饮而尽。
清玄一摆手,淡淡道:“这却不怪你,那陆无羁一贯如此,却也难堪你了!”
言罢,也不等楚箫如何反应,大袖一挥,身形已然朝那层云中去了。
陆无羁心中也有所过意不去,忙道:“师兄留步!”
两人联袂来到阁房,皆朝对方呵呵一笑,穆蘅秋上了茶,退在陆无羁身后。陆汐月也站在母亲中间。楚箫见师尊来了,赶快施礼,清玄微微摆手表示不必,他便冷静的退到了清玄的身后。
只是心中如许想,脸上倒是不能带出半点,只是皱着眉头,点指楚箫道:“不肖的蠢材,还不谢过你陆师叔大人有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