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战瞧一眼宋又谷,埋首自道:“我不过猎奇,想着这水寒珠竟值得我爹谈上一谈,定是个不得了的宝贝……后又可巧偶遇了那影梅庵堂的姑子,知其要来少扬城,我便顺手摸了她那路引,想在此候着……”

宋又谷闻声,心下这便悄悄计算:怕是闻人战早知少扬有宝。其现身在此,绝非偶遇,更休提那将天号误认作地号的劳什子说辞。思及此处,宋又谷折扇一摇,隔空指导闻人战道:“闻人蜜斯,此人无端命丧此处,其究竟何人,所怀何物,你是不是需得先同我们说道说道?”

祝掩肩头一缩,表示刘头儿将那晕在一旁的店东送出屋去,待刘头儿返归,这便密密掩门,房中五人一尸,倒是陡地温馨下来,落针可闻。

胥留留侧目瞧瞧祝掩,再扫一眼宋又谷,正待说话,却为闻人战抢了先。

祝掩掌中那物,亦是块三国御印牙牌。

闻人战小脸一红,两掌自捧了脸颊,低声喃喃:“本来,方才你们查那尸首掌印时,便合起来独独坑我一个!归正,我爹决计不会下此毒手便是。”

祝掩一听,再未几言,抬头抱臂,缓缓阖了眼目。待过得盏茶工夫,方又轻道:“尤耳若欲表忠攀附,怎不选距其比来的垂象,偏要进贡水寒于五鹿?现下看来,若我猜的不错,想是五鹿垂象钜燕三国国主,人皆有份,一国一颗。”

稍顿,闻人战独自接道:“我也在此候了数日,本多流连驿站,孰料此人,竟投在了一根堆栈,放着官驿侯馆不呆,非要跟平常百姓挤在一处……”

“祥金卫!祝大哥竟是祥金卫!”闻人战话音方落,焦急紧抿了口唇。

“那珠子,现在那边?”

此言一出,宋又谷不由眉飞入鬓,嗤笑不迭,“闻人蜜斯初历江湖,自是如笼鸟搏空,那里晓得翡翠胁翼的事理。”

祝掩见刘头儿急如星火,不好多言,轻扯了闻人战至一旁,低声道:“闻人女人,你但是只听得令尊提及往五鹿这一颗水寒珠?”

宋又谷听了此言,不由叹道:“少扬乃是商客入五鹿之必经,你这滑头,倒也聪明。只不过,见此人身上并无符牌文书,路引数字,又全不相干,你怎鉴定其便是外使?”

“少扬城内,最大的,也就数这一根堆栈了;想是来往庞大,便于讳饰吧。”胥留留轻道。

“故而闻人女人便也掐算光阴,偷偷摸上这少扬城,专候着尤耳外使?”宋又谷耳郭一抖,贼笑起来。

胥留留长纳口气,待得半刻,方道:“你方才问我,你究竟何时露了马脚;旁人看不看得出我倒是不知,”胥留留稍顿,眼风一扫宋又谷同祝掩,又再接道:“闻人女人于我这处,但是早在城外百里官道茶寮内,便露了马脚。”

余人皆怔,倒是闻人战跳将出来,杏眼圆睁,吃紧询道:“依胥姐姐之言,莫非……尤耳不但送了水寒珠与五鹿?”

“既是如此,怎得胥女人现却直言,毫不顾忌?”祝掩轻笑,挑眉询道。

胥留留见状,摇眉苦笑,闻其接道:“我但是早早露了马脚?”

“我也不过偶然听游叔叔同我爹提了一提,说是尤耳国密赠水寒珠予五鹿国主……”

刘头儿细观那物件,身子又是一抖,心下叫苦:今儿是沾了甚么倒霉,惹了甚么煞星,接连见了些头头脸脸的人物,那禄位,竟是一个高于一个,当真是出门忘了瞧皇历!

胥留留轻笑,缓声接道:“祝公子定是三经宗姬宗主最为宠任之人,若非如此,断不会有此牙牌,更无从晓得水寒珠一事,论及身份,祝公子自是尊盛。只是,方才这说话,但是真真折煞了我。敢问祝公子,我何曾说过我所知之水寒珠,是进献五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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