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五鹿浑冷哼一声,浅咬下唇,缓缓再道:“除非其早有实足掌控,一战必胜。”
“我虽不在江湖,却也略知异教恶名。明日便是先考头七,祝兄此言,也不怕父亲回魂,寻了你好生论论是非、评评善恶?”
胥垂垂想也不想,立时应道:“确是如此,从未再见。”
或言胥子思枉为一代宗师,实不称名,自难悠长;偌大武林,横抢武夺,但凭气力,终归是后浪逐前浪,能者居高位。
五鹿浑见状,也只得将未尽之辞囫囵咽下,莫敢稍提胥子思仓促下葬之由。任脑内千端万绪,参错迭出。
“父亲此回,竟折在那俩知名小卒手上!”胥垂垂沉吟一时,陡地抬声,瞠目扼腕道。
“胥姐姐……”
胥留留听得闻人战一声娇唤,不待其言罢,已是点头,柔声便道:“因果前后,若光阴来到,你自当奉告;此时不言,便是机会未至。我自解意,万勿迫己。”
但是,胥留留未至山庄之前,一起上倒是大出所料:不声不响,不哭不闹;何尝堕泪半滴,也不哀嚎一字。恍似全然事不关己,没见半点丧父当有之状。
五鹿老听得此言,直将两手一摊,口唇一开,颇是不屑,“怕那二人求名求利,魔怔了心智。仗着胥庄主高义,料定了其需求吃个哑巴亏。”
自打闻听胥子思西归凶信,闻人战心下便没出处一阵惶惑。葡山一起南下,其便不时候刻成心偶然看牢了胥留留,生恐其尴尬此痛,为大慟巨悲妨体害神。
胥垂垂闻听此言,倒似未辨出五鹿浑深意,剑眉一抬,两掌一攒,哀怨应道:“同父亲对阵那二人,早前我便见过。初来山庄,父亲便好食好喝接待,何尝有半分怠慢了去。惜得这世道,便是‘我敬你一尺,你反迫我一丈’。如果那日庄上决斗,父亲拿出些威势压他,轻则卸了那二人手脚,重则取了那二人道命,也不会……也不会予了恶人机遇,反将父亲性命夺了去!”
“这江湖,民气叵测。一旦有人无流行浪,总归有言空穴来风。”宋又谷哼笑半晌,折扇大展,佯往四下扇个几次,又再独自挖苦道:“那二人愈是这般遮粉饰盖,便愈可令些个恶毒小人捕风捉影、添油加酱不是?”
宋又谷见兄妹面上惨淡神采,禁不住忆起首返来时胥家父子的热诚相待;愈想愈伤,心下不由一阵愤怒。但是,转念再思,脑内却又重现邻近腐败时同胥留留往鸣泉镇见那宣家兄弟场景;思来想去,终是不解那性秉放旷、风骨狷介的两兄弟,怎就能如传言所述,对胥子思恶言相向、痛下杀手。思忖三番,宋又谷咧嘴呲牙,将那折扇作了搔头,好一顿抓挠头皮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