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鹿浑轻笑,半晌却又将眉一蹙,沉声缓道:“话说尝有一书画大师,言行癫狂,名满天下。一日,其为女择婿,得知百千人中,恰有一子,其姓略去不言,其名曰‘拂’,表字‘去尘’。这大师仅仅听个名字,旋即相中;家世学问,边幅品德,一概不问,只撂下一句说话,便将女儿下嫁。”

“何人要提这档子事儿!”容欢面色乍红,摊掌将脸颊虚虚一掩,声若蚊蝇,“退的亲多了,坊间便有了宋楼公子浪荡之名。只因内里实难开口,我便顺水推舟,强扮个风骚纨绔,免得外人晓得内幕,嘲谑作弄。”

五鹿浑闻言讪讪,徐将眼目一阖,愁眉未破,喃喃应道:“此时也只得希冀师父,求其能得些个宣家剑客行迹,抑或……盼那手眼通天的宋楼奶奶得了容兄手书,互助一臂。”

“当今宋楼,唯我一条血脉。此事若为祖母晓得,想其为延容家一线之续,必得出些恶招,难为了我去……真若那般,本公子面子安在?何况,若说此乃癖洁,倒也不甚对症——平常里跟人共用巾器、同饮同食,也未顺从;野地里打滚,土堆中打盹,都不觉胃反……唯独…唯独那事儿……甚觉脏污,嫌之恶之,惧之畏之,容某实在……”

“鹿兄你且细想,本日胥大侠墓冢遭难,摆明是仇家所为。那处本是胥家祖坟地点,旁的坟冢皆是无恙,独独胥大侠为人开棺鞭尸……这般想想,倒不知那宣家兄弟是否真同胥大侠仇深似海,取命尚不敷平忿,非得亲见胥大侠尸首为鸟兽糟蹋,方才心对劲足。”

容欢一时未能解意,目睑即开,玩心大起,挑眉便冲五鹿浑询道:“其说了甚?”

五鹿浑倒也会心,不欲穷究,唯不过拥戴一叹,轻声询道:“此一事,容兄便从未同贵家祖母提过,也未想着寻几位医家圣手瞧上一瞧?”

“容兄此言,我倒不甚解意。”

“其对胥女人,终归故意有义;山庄出此恶事,想其断难袖手,不会无动于衷。”

五鹿浑见状,立时将手一抬,轻往五鹿老侧颊一戳,稍一使力,便将那俏脸顶出一臂开外,后则急将两眼一阖,不答不该。

五鹿老冷哼一声,朝外飞个白眼,唇角浅抿,候了半刻,陡地往五鹿浑身前一凑,低低道:“我说兄长,那胥家蜜斯,究竟是那里未能称你情意?”

容欢一顿,两腿微屈,捧首伸直侧卧,寂静半晌,方轻嗤一声,自行挖苦道:“我虽爱美,瞧见些出众的美人儿,也会看直了眼,欲要靠近,多些相处;但是,内室秘事,我却难为,人之极乐,我之酷刑!常言色字头上一把刀;我这弊端,岂止是放下屠刀,的确是沉沙折戟,将近修成佛了!”一言方落,容欢再将脸颊往榻上磨蹭两回,唇角一耷,凄惨痛惨道:“鹿兄……此一事……你可万勿……”

话音方落,五鹿浑目睫微颤不断,然其吐纳,渐匀渐缓,不消半盏茶,已然又再盹了畴昔。

待得半刻,五鹿浑方再摇眉,两目一空,愁声自道:“却也不知,那棺内……”

半夜锣响时,五鹿浑方昏沉沉醒了神儿。揉眼四望,见房内火烛透明,细瞧半晌,这才查知已是回了本身卧房。

“少待,本公子便修书一封,送至祖母那处,且瞧瞧宋楼可有收了关于宣家弟兄甚动静。届时,祖母知我转意转意,得意前嫌不计,不会难为了我。而胥蜜斯正得丧亲守孝,服阕尚要三年,祖母亦不会立时迫我同胥蜜斯结缡圆房。这般想来,难道两相裨益,皆大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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