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五鹿浑纳口长气,喟喟不住,抱拳一拱,启唇便道:“楚公子,一笑山庄威名,江湖尽人皆知;公子少年才俊,我等靡不倾仰。但是,常言大王好见,小鬼难缠。我等初来苏城,不明就里,考虑再三,终不敢将真相同门房小厮和盘托出……”

几人见状,皆见黯然,重又入坐,不发一言喝些闷酒,吞声咽苦困坐愁城。

楚锦闻声,直面胥留留,稍一点头,柔声策应,“剑客确有二人,描述亦是同胥蜜斯所言相类。只可惜,来我府上那二人,倒是一前一后,别离前来。只说其乃江湖浪客,以武会友,欲同楚某分个高低,余事略去,未曾言表。楚某本觉得其另有所求,几番旁敲侧击,皆不得法。常言无欲则刚,前人诚不欺我。”

“这楚锦,好生大胆!瞧着本王,且不说叩拜存候,竟如此恶言怠慢……”五鹿老目珠一偏,细细品了品闻人战面上神采,口唇再开,短吁不住,抬掌便往膺前抚了两回,以求顺气。

五鹿浑两目一阖,脖颈朝后一扬,待得半晌,方抿了抿唇,启睑再道:“战后,那二人分往那边,楚公子可有动静?”

楚锦闻声,目华陡黯,目睑一低,冷声便道:“锦儿不孝,七娘亲实在吃惊了。”

五鹿浑同胥留留对视一面,皆是被楚锦言辞搞得云山雾罩,摸不清脑筋,正待考虑些说辞应对,却听得楚锦话头一转,朗声自道:“冷落风雨散,窅霭江湖昏。胥庄主之事,楚某已有耳闻。擂台之事,不言对错;然在土之骨,暴弃荒漠,此行此径,非善所为。”

胥留留见状,已然起家,两手一合,躬身便冲楚锦行个大礼。

一霎之间,饶是五鹿浑那般好涵养,已是屏不住紧蹙眉关,心下悄悄叹道:这长舌狱,怕是远比那拔舌狱还要难捱很多。念及于此,五鹿浑下颌微抬,偷眼瞥了瞥立品在前的楚锦,摇眉轻喟,面上尽是叹惋。

楚锦面上颇显灵巧,待得半晌,顾睐四下,待将九位夫人描述细细打量个遍,这方一抚胸口,悠悠叹道:“昨夜锦儿晚归,未听得仆人呈报,待得今晨,方听闻昨日宝继庵之事。锦儿本想早早往诸位娘亲处存候,岂料一早有人寻来山庄,乱了锦儿安排;偏巧昨夜又早早答允了这几位江湖朋友,定了中午设席为其拂尘,故而看望母亲之事,只得一拖再拖……”

“九娘亲,莫要拦我。诸位娘亲受辱若此,锦儿有愧,岂忍坐视?这便拍马独往八音山,将那八大王人头取来,也算为娘亲报了昨日悚仄之仇!”

正于此时,听得不远处又是一阵嚣闹。五鹿浑未见其人,单闻其声,已然心知是山庄九位夫人赶到;聒噪声由远及近,直引得五鹿浑头壳一热,脑仁模糊发麻。

大夫人闻声,点头拥戴,抬掌往楚锦手背轻拍两回,缓声应道:“为娘稍后便叮咛灶上,给锦儿煮些个泻火祛痰的凉茶。”

几人正自说话,又听得府内小厮一嗓急报,脚步声哒哒哒愈来愈重,目睹着人影迅指立在身前,恭敬奏道:“少…少庄主……门外有一来人…说是……说是来自……延久王府!特来此地,拜求少庄主互助一臂……将那王府郡主……自八音山上救脱!”

楚锦面上含笑,尚不及顺次向几人问安,已是被其团团围在当中;夫人们又是拉扯楚锦广袖,又是摩挲楚锦脸颊,有的巧笑,有的哭闹,自顾自絮干脆叨,便似数百鸣蝉调门高亮,又像千万臭蝇嗡嗡不止。

楚锦闻言,缓缓停箸,抬眉四顾,瞧着不远处流水花径,唇角浅抬,缓声应道:“楚某褊性,本爱幽栖;然家父大半生驰骋疆场,性子开阔敞亮,高慕江湖骨气,故建此庄,救人于危时,帮困以援手。鄙人无德无能,不过踵其事而增华,后继家父遗志,莫敢贪甚侠名。故家父虽去,楚某仍未以庄主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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