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五鹿浑也不言语,缓将一掌摊开,横于目前。旁人见状,皆觉得其不耐日头。五鹿浑也不张扬,似作不经意,隔空将手掌上移下移,终究往八大王面上一拦,专挡了其人中往上,只一味细瞧其口唇。
容欢凝眉,腔内抱怨早是一扫而空,单掌着力,将折扇扇骨暗往掌心敲个不住,后便啧啧两声,轻声叹道:“颜九之姿,果非俗品!”
一言方落,八大王两希冀空浅点,后则虚虚对掌,一张烂脸前凑个一尺,努嘴阖目,吧唧一声,似是隔空将闻人战嘴了一嘴。
胥留留见状,思忖半晌,浅咬下唇,沉声应道:“八音山强盗一日不除,则苏城草泽一日难全。楚公子何不让我等明日先行摸摸那八大王秘闻?以金易人,实为救火扬沸;待将郡主救下,解了近忧,我等再行谋画,方为远虑。来日还长,且求分身之策,以去累卵之危。”
此言一出,五鹿浑等人俱是凝眉,顿口结舌,愤激难当。
胥留留见状,鼻内一哼,裂眦扬目,冷声喝道:“你便是那久踞此山、为非作歹的八大王?”
“楚锦那头混蛋羔子,开甚的善堂,积甚的阴德?照老子说来,一年且过一年春,百岁曾无百岁人。尽管本身酒池肉林,哪顾旁人吃糠咽菜?”八大王顿上一顿,独目放光,一只贼眼直往闻人战身上瞅。
八大王面上倒未见怒,两手一抬,虚虚将四围沸声压下,喉结一动,张嘴朝前飞一口浓痰,后则大喇喇将口唇就了衣袖,磨蹭两回,抬声笑道:“老子恰是八大王。你这婆娘,但是一笑山庄府内之人?”一语未尽,八大王踮脚引颈,往远处打量三番,后则叹口长气,冷声笑道:“楚锦那龟儿子,但是怕了爷爷?此一回,怎得将来山前一聚?”
容欢一怔,拱手垂眉,极力忍笑,恭敬应道:“委曲郡主。”
八大王面上一僵,吃紧抹了笑意,口内嘟囔一声“卖奸死材”,这便扭身,放脚便去。
“那贼人既抢了郡主,那我等便扮个延久府兵,如许不就顺理成章脱了楚大哥干系?”
世人见状,只作不知,一行人缓缓走马,离苏城渐行渐近。
古芊芊闻声,立见粲然,点头行礼,口内说些个“承蒙诸位豪杰援救,小女子铭肌镂骨永久不忘”之类的客气话。言行举止,好一派兰柔柳困,玉弱花羞,那里另有方才那齿缝春雷、舌尖轰隆的刁钻模样?
容欢两目必然,细细打量古芊芊半刻,折扇一摇,嗔声便起,“且将她好生送来,折她半根头发,本公子饶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