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范一点,本出身五鹿繁华之家,幼年拜了钦山上一任掌门作师父,性子淡泊,极崇商圣,自号“子皮”。廿岁时便已继任掌门,当年实在是位少年豪杰;意气风发之时,其连络钦山旧招,自创了这“倦客烟波钩”,钩法统共十一式,连贯使出,若行云流水,既含画意,又透诗情,甚是风雅。
柳松烟闻听,心知在理,不由暗道:此行本非前来决斗,争强好胜,实在无益。现下,需得先探得游旧同闻人不止地点方是,若能自这群禅活门弟子口中套得些奥妙,便更好了。
那庄姓弟子月朔落地,便探手至股间,待摸得满手血污,这方倒口冷气,沉声策应:“无妨。”言罢,回身瞧瞧柳松烟,见其面上不屑,心下更是火起。
“这便算作我禅活门见面礼,承让承让,客气客气。”
庄姓弟子见状,轻哼一声,接道:“既来了这群岛,自是来寻游旧游岛主。”
禅活弟子亦不含混,那庄师兄身下两名弟子陡地屈膝,四足足心向后,后排中间一人直身正对,两腿弹踢至身前,恰同上身垂直,随其身子落于空中,其两足足心便正对前排两弟子摆布足心各一,卯力并发,已将周身之力借出;后排摆布弟子亦然,三人几是同时使力,眨眉便见前排二人如箭射出。
那庄姓弟子见此情状,亦是上前探看,瞧着那血迹,终是不耐,抬高声音,疾道:“兄台切莫曲解了去!我等至此,不敷半刻,尔等便来。我比及时,这石屋以内,已是此况!”
“不过游岛主旧人,前来叙叙友情。”
二人对视一面,斯须一顿,异口同声:“闻人不止!”
鱼悟师到达少扬城同天,一根堆栈店家便闻凶信,说是刘头儿劳累,染了风寒,一时粗心又沾了堆栈凶案尸首的尸毒,未等得及大夫上门,便一命呜呼放手人寰。
“诸位徒弟至此,但是冲着鸡鸣岛来?”
那二位弟子身子前屈,两臂分持肩头庄师兄一足。那庄师兄仆身而下,似极黑云压面;两掌化拳,直击柳松烟肩胛。与此同时,另二弟子陡地抬身,四足齐发,正向着柳松烟摆布胸肋。
诸人聚会,毫不担搁,立时摸上鸡鸣岛。众弟子初时,也确在那鸡口鸟岛上很吃了些苦头,迷于阵法内有之,损在暗器下亦有之,几经痛苦,虽有伤残,相互帮衬着,倒也算满身而退,未将性命留于那处。
余下钦山弟子见状,俱要上前探看柳松烟伤情,孰料却为柳松烟喝止,见其双钩一举,左掌四指倒是朝向禅活弟子,作个号召手势,轻道:“欲再领教。”
店家闻讯大惊,夜里衡量着两锭银子,久久不得言语,终是趁夜去了趟刘头儿家,以后便暂将堆栈关了,对外称停业数月。城内百姓感其蹊跷,念着忌讳,再也不肯多谈那命案,日日柴米油盐着,没几天便忘了,全不留意此案所牵少扬府衙之人,不管知情与否,或迟或早,或明或暗,已然尽数命归鬼域;连那堆栈尸首,也被悄无声气地收埋洁净。
“如此,我便也未几顾忌,直言不讳了。我等,确是一岛一岛挨个探查,单为了寻游岛主前来。”
屋内余人连连点头,心下皆是惊道:如此,我自也不当多问此事因果前后;仅按师父交代,未几口,不发问,安然第一。
“亦不晓得,这闻人不止怎就引得外人纷至沓来?”
“布阵!”
柳松烟见状,也不言语,虽知其亦是一岛一岛摸到此处,也不说破,心下暗道:其必是得了甚么了不得的号令,如果查见鸡鸣岛无人便自行回返,怕也不好交代。如此思忖着,其稍一拱手,这便绕过禅活弟子,直往屋内,见陈列混乱,似是有人翻箱倒柜,欲寻甚么物件。寸寸摸索下来,却见正屋一隅八仙桌上,有点点班驳旧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