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又谷笑靥大开,目珠缓缓自胥留留转到祝掩身上,抬声道:“我早说了,同业,非得是朋友不成。”
“本公子宅子上多得是那劳什子,都是钜燕国主才可用的上好沉香木,本公子看都不看。”一言方落,宋又谷似是一怔,又再喃喃低道:“当然了,是江湖那些个头头脸脸暮年拜见我师父时所赠。”
祝掩放脚上前,止了闻人战说话,缓道:“但是要进林子先猎些野味?瞧这日头,怕是将到中午了。”
祝掩又再含笑,将地上余下野鸽拾起,道:“这便回返石屋,做顿野味吃吃,如何?”
祝掩讪讪,抬掌接了那渡风鸟,缓声策应:“恐是方才那野鸽惊飞,正赶上半空这木鸟颠末,我便错手,实是偶然。”话音方落,细细将那物件摩挲个遍,又将其近了口鼻,稍嗅半晌,立时含笑。
闻人战闻声巧笑,拊掌道:“祝大哥这一说法如果被我爹听了,非得同你连饮三杯不成。”此言一落,闻人战却又稍显落寞,“那些失主,有些手腕的,既在鸡口鸟岛上吃了亏,又无旁的体例可寻我爹行迹,即便猜想其匿身乱云阁,碍于十三十四叔,也只得认栽,候个一年半载,逛逛门路,花重金自暗盘将其失物再买归去;没有手腕的,便只能自认不利了。”
一个时候后,山腰石屋院内。
胥留留取了条帕子揩了揩手,环顾四下,冲祝掩长叹道:“鸡鸣岛已空,不知祝大人以后有何计画?”
四人俱是畅怀,酒足饭饱。
稍顿,闻人战又再接道:“我爹的性子,便是唯恐天下稳定,若鸡鸣岛不得容身,想也不想,直直便要去乱云阁,之前数年,屡试不爽。”
宋又谷眼白一翻,嗤道:“闻人蜜斯居于此岛,岂会这般不辨方位?”
闻人战脸颊一侧,瞧瞧宋又谷,两手一搭其臂,足尖点地,竟真将面庞凑上,鼻尖几已贴上宋又谷脖颈,沉纳口气,方退了两步,轻道:“果是一股子土腥味道。”
“原只听闻三经宗主善于却日九曲镗这类长兵器,未曾想祝大人竟另有这一手工夫。”
祝掩低眉,朝胥留留稍一摆手,也未几言,正欲捡了地上胥留留所放野菌,却闻胥留留又再轻道:“闻人女人,此物,你可识得?”
祝掩却不该他,将那渡风鸟重又搁在地上,轻道:“闻人女人,这渡风,游岛主共有几只?”
祝掩一听,不由莞尔,缓缓应道:“如果聪明人,自是这般考虑,往乱云阁还不若散在江湖间,随便寻一处茅庐隐姓埋名来得稳妥。”言罢,扫一眼胥留留,摇眉笑道:“敢往乱云阁的,都不会以为闻人前辈会藏在那儿;笃定闻人前辈身在薄山的,却都不敷亲往一探的胆气。这么一来,就是灯下黑了。更何况,游旧游前辈,又是多么样人物?”
余人闻声,无不该和,除了赞叹鱼十三同龙十四的机巧技术,倒也未作多想。
“没想到,祝大人擅使暗器。”胥留留将掌上野菌谨慎搁了,稍一上前,捡了脚边一只落鸽,细细一辨,正见鸽身有一银针,长逾三寸,细如发丝。
闻人战见状,将掌内鸟卵缓缓递与胥留留,长纳口气,迅指之间,已是铛铛当行在树干上。行动之快,不及眨眼;步子之稳,如履高山。
宋又谷见状,疾步上前近了闻人战,将那广袖一扬,笑道:“小滑头,你且闻上一闻。本公子这身上,但是有自娘胎带来的体香,比你师父那沉水,不得强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