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火的木鱼锤敲打，那感受但是同受戒烧香疤全不不异吧？”宋又谷目珠浅转，立时策应，“怎得小徒弟无查？”
此言一落，宋又谷同胥留留对视一面，竟同时吃吃笑出声来。三人稍一回眸，见祝掩已是离了位子，托一壶茶，直往那小僧桌畔。
“怕是那消灾吉利咒，你得念个万把回了。”宋又谷侧了脸颊，低声嘟囔道。
“方丈说，诸位徒弟同师兄赶到时，见小僧阖着眼目，十指紧扣股上，已然扎出血来，但上身倒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恰是。方丈徒弟说，宝象寺每天都有起码数十拜见游僧赶至，不但来自垂象其他寺院，另有些个戒兄，来自五鹿或钜燕。”
此一时，祝掩方得见那和尚描述，怔楞一霎，目睑微开，又定定瞧了一刻，才缓缓垂了眉眼；这一行动，正又为那宋又谷发觉了去。
闻人战一听，拊掌娇笑，稍一起身，却又定定瞧着那和尚头皮。
祝掩苦笑摇眉，缓声策应，“不过感觉那小徒弟面善，同一名故交有少量类似，然细瞧下来，便也不感觉了。”
祝掩一行出发往薄山乱云阁第三日，路子一处小城，名唤九韶。此一地，乃是垂象都城擐昙流派，若祝掩等人欲往薄山，亦是非得颠末此处不成。
小僧行礼，应道：“自垂象南端灵和寺来，往擐昙宝象寺去。”
“宝象寺？便是鱼悟师任方丈的那间寺庙？”祝掩轻询，“倒也是了，那宝象寺但是全天下礼佛人最慕。”
“小徒弟侍佛之心，鄙人好生佩服。”
几人正说着吃着，见店内数位客人独自上前，有的端了新买的斋菜，有的挟了三五根桃枝，或单独一人，或两两成群，前后送与那小僧桌上。
“小徒弟，诵经多时，且进些茶水。”
宋又谷仍未收敛，沉声轻笑，“怎得？祝兄识得那和尚？”
“祝兄，你但是……有些甚么……癖好？”
入得屋内，世人正见一僧，年事不大，穿的乃是最浅显的昏黄色衲衣，后背直挺，两肘支于桌上，恭敬举着碗筷，正埋头吃粥。
“小徒弟，怎得你这戒疤，跟旁的徒弟不一样？我爹说，戒疤最多也就烧一十二个，你如何非要多出来四个？”
和尚侧目瞧瞧胥留留，抿唇点头谢过。
闻人战见状，立时侧颊，前后瞧瞧胥留留同宋又谷，眨眉两回，方脆声朝祝掩道：“祝大哥，甚么‘甚么癖好’？”
祝掩心下感觉风趣儿，这便取座劈面，含笑瞧着，目不转睛。不消盏茶工夫，宋又谷等三人便也凑了上来，四人八目，又再齐齐聚精在那和尚身上。
祝掩见那和尚话毕，已是缓缓阖目，捻珠起诵。
“如此，那便有劳。”
“这世上，人多的如同恒河沙数，总有那么几个类似的，不算希奇。”宋又谷轻嗤一声，这方低了端倪。
宋又谷闻听胥留留之言，不由轻笑，探脖畴昔，掩口低声，“胥蜜斯，你且莫说我轻渎神明。你来细瞧瞧那些信众神情，怕是此为，并非仅仅布施积功德。”话毕，宋又谷抬掌轻摩下颌，面上颇显得意，“这般好处，本公子又不是没受过；若此时此地，本公子亦是孤身独坐堂内，还是有些个善女人前来关照。”
“小徒弟既然要去擐昙，那恰好跟我们顺道。”闻人战一笑，脆声接道：“不如，便跟我们一同出发？我们有马，也能省却小徒弟很多工夫。”
“对了，还不知小徒弟法号。”祝掩缓道。
宋又谷面现不快，撇嘴作态，“莫要轻渎。”
“垂象梵刹浩繁，百姓虽虔诚，但也并非没有化缘和尚无餐入腹、或是行脚和尚无处落脚的情状。”闻人战似是未闻声宋又谷所言，睬也不睬他，待瞧了那小僧多时，终是接道：“难不成是大师见那小徒弟生的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