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胥女民气下明白,昨日一心堂内所闻,全不是那么回事!未能水落石出之前,既搁不下,又放不开,实在压服不了本身就这么得过且过随它去了。”
姬沙一愣,摇眉一脸慨然,“我倒感觉,那宋又谷,看着面善。”
鱼悟一怔,眉头微蹙,“吉祥一事,必有权势暗行不轨。你蓦地现身,解我围困,若此时孤身再返灵和寺,那暗处之人定得寻你,追根究底倒在其次,害命泄愤才是首需。”
“既是如此,那这水寒,便非旧人互助了?”
话音方落,已见祝掩目珠陡暗,喃喃应道:“那便是有了。”话音未落,已然颓废,肩骨一软,缩在椅内半晌不动。
“胥女人已然详细分解过此事,如果为着同括,他们何必多同你我胶葛?”
“既随闻人不止的女儿直往鸡鸣岛,想来收成必得比祥金卫多些。”
祝掩初时也不吭气,内心念叨着:又是件不了了之的事儿。即便我揣着明白装胡涂,现下也还是得先寻到闻人不止再说。至于同括……
“阿弥陀佛。”鱼悟瞧见同括还是长跪,一手重敲木鱼,不疾不徐。
祝掩一见姬沙,立时拱手施揖,“师父。”
胥留留见信,掩口娇笑不迭,半晌,道:“闻人女人当真是……萧洒不拘!难不成仲春十二诉衷情,仲春十三披嫁衣?”
姬沙再叹,轻声自道:“昨儿我便遣了几名祥金卫往灵和寺探看了。不过,怕今回仍得让虎魄卫抢了先。”
鱼悟定定瞧着那副皮郛,一时三刻后,更感觉心神恍忽的紧,濡了濡唇,缓缓询道:“同括,你虽已入佛门,六根当净,但是,水寒事重,老衲现仍有些个尘俗事件欲要问上一问。”
“如有所得,便传与祥金卫。那灵和寺上如有虫迹,你也自知往那边问去。”姬沙一顿,语重心长,“此一回,不管何人,打的甚么主张,尤耳吉祥一事,必得就这么了了。如若查得,暗中权势此举乃是针对五鹿,我等自当再做应对;如果其同禅活门有隙,不巧带累了我们,那你当细心考虑得失才好。至于闻人不止之女同那宋又谷,你也需得谨慎,想其也算聪明,不该信口开河才是。”
胥留留啧啧两声,瞧瞧身前祝掩同宋又谷二人,单指一翘,指导两人多回,一字一顿道:“心上人?”
“鸡鸣岛那般混乱,定有旁的人先我等登岛挑衅。我念着,可会是跟那同括和尚一起?”
鱼悟几是一夜未眠,方过寅时,实在不耐,一边急捻佛珠,一边碎步往宝象寺主供佛殿。
“至今几载?”
“若非如此,我实在瞧不出其中干系。”姬沙亦是缓缓落座,眉头舒展,心下暗道:此一事,自少扬外使亡故,便已不对了。原筹算施压鱼悟,半月其定可贵珠,届时,连国主亦无需轰动,鱼悟心知事大,得意先行禀了垂象国主。那齐章甫的性子,想来即便感觉尴尬,仍得拱手把垂象所得水寒让与我主才是。
“十五方入。”
“我安晓得?”宋又谷白一眼祝掩,再将掌中一纸信笺塞了畴昔,“本身瞧瞧。”
祝掩稍一抿唇,打眼便见信上寥寥数字:生辰将至,本女人先去筹办筹办。仲春十二夜里,便得同心上人一诉情衷。
“来自……同括。垂象灵和寺和尚。”
祝掩抿唇,低眉搔一搔头,低声支吾,“这……徒儿本就是出来游历,增广见闻,飘个三五日……咳咳,飘个一两月,必会归去。”
同括缓缓眨眉两回,轻声道:“禅师入佛门日久,孰是新,孰是旧?”
“这……是何故?”
同括轻将手上木鱼锤搁了,抬掌一抚头顶,又再合掌应道:“阿弥陀佛。不瞒禅师,入灵和寺之时,小僧脑内空空,心内空空,腹内也空空;前尘皆忘,旧事随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