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颜闻听,眼目微开,惨笑苦道:“错了,是慧颜错了。之前抱琴城之人,怕是并非这位公子。”
“与我何干?”
五鹿浑眼风一扫宋又谷,立时策应:“胥女人可还记得,当日绝弦镇上,鄙人言及,身边有一老友,也是自夸风骚无匹,尤爱在那脂粉堆中打滚?”
“总得将我那胞弟从他的五鹿府邸带来至此,劈面解惑方可。不然,”五鹿浑冲那摆布护法努努嘴,沉声缓道:“不然,你我谁能离得了大椿?”
闻人战被五鹿浑盯得发毛,两掌对搓半刻,目珠转个不断,耳郭一抖,便听五鹿浑又道:“闻人女人,你这巨盗之女、雅盗之徒,有没有……偷度日人?”
“只是,闻人女人独往小巧京皇宫,风险可大?”
“鹿兄也想得一张销磨楼请柬?”
五鹿浑面上一紧,抬眉瞧瞧胥留留,低声支吾,“鄙人不欲改投别派,全不过念着得些鬼手外相,能变变戏法儿,逗逗乐子,心足意满。”
几人见五鹿浑此言说得诚心,念着相处光阴虽是不长,倒也多少得了五鹿浑照顾,便都不肯再加苛责。寂静半晌,又闻五鹿浑接道:“如果几位碍于我这身份,不想同鄙人共往乱云阁,也无妨直言,鄙人自未几加胶葛。”
“鄙人,早闻销磨楼仆人大名。无法入江湖年事尚短,见地也浅,无缘得见销磨楼盛况,连其地点,亦是不清不楚。然出门前,我早是多方刺探,那销磨楼,当在钜燕境内无误。”
木尽雁尽对视一面,又齐齐看往慧颜,见其点头,这便应道:“公子之言,本也可托,既说八日,我兄弟二人便允你八日。但是,路途遥遥,就不必四人齐往了吧。若公子有话交代,现就言来便是。我等瞧着这小女人聪明的紧,即便单枪匹马,亦当作事。”话音方落,二人眼风离了闻人战,往宋又谷胥留留处一停,齐道:“你等,皆得留下!”
胥留留扫见他神采,反是掩口,巧笑不迭,心下不住念叨着:倒不知这五鹿老,是多么样人物?
“公子……”慧颜见状,面上一阵赤红,心下反觉有愧,柔声接道:“公子,慧颜此行,本不欲令你难堪,未曾想,却还是给公子添了费事,慧颜……”一言未尽,独自上前,轻柔拉扯了五鹿浑一掌,抬眉凝睇,泪珠又落。
“我说鹿兄,可没传闻你有孪生兄弟啊。”宋又谷一笑,又再阴阳怪气,“人道是五鹿国主膝下两子,大皇子五鹿浑,小皇子五鹿老,你当是比你弟弟大个三岁吧?”
“四友前辈那鬼手工夫,入迷入化。一招拭月摘星手,神乎其技,轻则移花接木,乱民气眼;重则点穴开喉,取人道命。鄙人慕向日久,心驰神驰!”
“你想拜师?”
“鄙人所求,岂止如此。”五鹿浑稍一沉吟,低眉含笑,“鄙人实想着,跟宋兄做个同门。”
五鹿浑闻声,只字不敢辩驳,唯冲着胥留留及闻人战宋又谷深施一揖,低声道:“鄙人也是身不由己,行走江湖,总不想被些凡俗身份束缚着。无法之下,白龙鱼服,但求个行事便利。瞒掩之过,万望诸位包涵。”
五鹿浑闻胥留留之言,又冲慧颜及摆布护法拱手请道:“几位,可否容我随闻人女人一同前去,也好有些个照顾。鄙人包管,高傲椿往小巧京,一来一回,八日必归!”
宋又谷轻笑,肩头一颤,折扇掩口策应道:“世家公子哥儿们,哪个不是把工夫花在吃喝玩乐上?名利在手,吃喝不愁,生来便成了‘人上人’,吹灰不费已然躺在天梯尽处,若再求长进,难不成要把天捅个洞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