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鹿老见状,吃吃轻笑,扬袂一挥,令道:“再去取些羊肉。”

软塌两边,各跪一裸身美人儿:皮肤似是比五鹿老那丝衣还要嫩滑,肤色似是比屋内那银碗里满溢的羊奶还要白净;那眼神,那发丝,那脚踝,那玉指,更不消提其肩胛锁骨、双峰腰肢,每一寸每一处,皆是勾魂摄魄,完美无瑕。

闻人战心头一振,身形一晃,无声无息,纵身飞至府内,七转八绕避过巡防保护,施施然来到五鹿浑提及的东面耳房。

闻人战闻声,身子急颤,垂眸一瞧,惊见五鹿老已然启睑,也正勾唇含笑。

五鹿老只着一象牙白丝衣,领口大开,上身似露未露,披发及股,正悠哉侧躺在一翘头软塌上。

这般又饿又困,百无聊赖候至丑时,终是见那王府内院暗淡下来。

闻人战口唇发干,探舌一濡,将脑袋像拧巾帕普通搜刮个洁净,直到再也摸索不出半个字,这方摊手,长纳口气,哑声缓道:“好饿。”

待那群主子无声退出房内,闻人站终是得暇,得以瞧见五鹿老模样。

这酒,可驰名头。其名“日色浮”,出于三国公认的酿酒世家祁门丁家。

闻人战尝试多番,终究还是作罢,扬手将五鹿老扫回枕上,一边纳气,一边薄怒,“你此人,重得像头死猪。”

美人儿闻声,喜上眉梢。其返身之时,五鹿老正将两指一横,盖于唇上,后则仆身,却将那指腹唇印,留于榻尾另一裸身美姬胸前。

闻人战眼目大开,吞唾不迭,身子虽是发寒,耳根却快被烫掉了。一时之间,主张不定,其就这般被五鹿老抱着,一同卧在软塌之上。谨慎翼翼深纳口气,满鼻是一股奇特酒香同阵阵似断未断的沉水香气。

这丁梦璜,年逾五旬,不妻不子。或是因着孤身一人之由,性子尤是阴晴不定,前一刻还嬉笑不止,后一刻却泪如雨下。其虽是酿酒名家,却常常被人在那北里腰棚上寻见,手里拎着两壶一文钱一斤的食寮杂酒,喝得醉成一摊稀泥,却又时不时回魂唱上两句“淇奥春云碧,潇湘夜雨寒”。

也不知思忖了多久,闻人战感五鹿老动也不动,喘气渐深渐匀。闻人战鼓了腮,战战兢兢开了眼目,待肯定四围无恙,方像条游蛇普通,自行脱了五鹿老两臂束缚,谨慎谨慎着,自那榻上爬了起来。

孰料,闻人战实在太太高看了本身。

“你此人,倒也奇特。”闻人战近了榻边,探手上前,倒是捏了捏五鹿老的山羊胡子,轻声接道:“明来岁岁比鹿哥哥还要小上几岁,却要留这么长的胡子。”话音未落,小手已然顺着那淀须直上,调皮般点在五鹿老鼻尖,又再向上,悄悄打圈摩挲其深凹的眼窝。

“本王……本王就晓得,普天之下,哪个女人……会傻到回绝本王…...推却不受?”话音未落,五鹿老一肘支身,扬臂便将闻人战搂在胸前,将另一臂自闻人战颈侧一绕,两掌一攥,已然将其环绕起来。

“他……生得真是美!”闻人战两掌不自发抚上脸颊,感那颊上热度,似将两手都烧化了,但是满心的欢乐同满身的轻巧,倒不知是自那边得来。

那丁家世代以酿酒为生,时至今时,至丁梦璜掌家,风头更是无匹。

“本女人虽满了年事,能够嫁人了,但是这般,也太太草率。”闻人战动也不敢,只将两眼紧闭,心下暗自计算起来:且本女人已然心有所属,你这小王爷,模样固然不丑,本女人却绝非朝秦暮楚之人。

下认识地,闻人战便要夺门而去,孰料那五鹿老反应也是不慢,单掌一扣,紧紧钳在了闻人战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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