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群主子无声退出房内,闻人站终是得暇,得以瞧见五鹿老模样。
漏夜长更。
“若晌午在那失色园子,本女人不逃,当可趁便随其入了府去,何需得现下在这边凄惨痛惨候着?”闻人战倚着树干,取座一细弱树枝上,单掌直拍脑袋,两条腿天然然向下垂着,来回闲逛。
五鹿老稍一扬眉,将一侧脸颊搁在榻头玉几上,眼目微开,定定瞧着那美人儿,未酒先醺。不过半刻,其唇角已与那美人儿朱樱相接,轻吻半晌,日色浮便已尽数渡于五鹿老口内。
这个做人彘的动机,如果被那羁留大椿的五鹿浑晓得,怕是得摇眉顿足,气得吐血吧。
也不知思忖了多久,闻人战感五鹿老动也不动,喘气渐深渐匀。闻人战鼓了腮,战战兢兢开了眼目,待肯定四围无恙,方像条游蛇普通,自行脱了五鹿老两臂束缚,谨慎谨慎着,自那榻上爬了起来。
五鹿老只着一象牙白丝衣,领口大开,上身似露未露,披发及股,正悠哉侧躺在一翘头软塌上。
裸身美人儿见那酒色,略显神迷,恍忽了一瞬,方笑意吟吟,长颈一仰,将那满盏日色浮饮下,后便莲步轻移,转眼到了软塌边上。
这般又饿又困,百无聊赖候至丑时,终是见那王府内院暗淡下来。
裸身美人儿两掌抚上五鹿老面庞,正待深切,却查见其眉头一颤。美人儿立知失了分寸,深施一礼,吃紧退后,又扯了一条银亮的长丝,分连四片唇瓣,也分不出那是酒是唾,衬着室内烛光秋色,尤显明丽。
屋内酒色财气,屋外风霜雪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