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何人所说?”
五鹿浑闻声,也不欲多言,缓缓点头以应。
聊至天已明白,几人方感困乏,这便相互交代一声,欲返各自房间,假寐一会儿,理一理思路。
丁宁多番,交代伏贴,诸人这便齐往客店楼下,欲再买些吃食,以备路上之用。
少待,五鹿浑念着一行人过分招摇,特别心忧五鹿老那描述徒惹纠葛,便请闻人战再施妙手,将五鹿老易容成了那侍卫小迎的模样。
“至今尚未有败,那里算得上霉运?”
屋内知情几人闻听,总算解了其情意,心下无不感慨这少女怀春之情,更有一人,齿颊含酸。
胥留留行在最后,单足方迈过门槛,却又回眸,细瞧桌边端坐的五鹿浑同五鹿老,轻声缓道:“五鹿公子,你这胞弟,生得有些似一小我。”
到得堂下,见数人江湖打扮,攒头一处,正低声群情。几人原也不甚在乎,熟料得候着那牛肉干粮之时,恰闻一名,夺耳抓心,几人便是想不留意细辨,亦是不可。
“才不是唤你。”闻人战白了五鹿老一眼,抬声道:“本女人唤的,乃是大鹿哥哥。”
“长生本女人才不奇怪,只是想着,若能不老,也算件乐事。”
宋又谷眉尾一飞,立时策应着尾随而去。
“嗯,这倒是。”五鹿老含笑应道:“你随胥女人南下,我随闻人女人北上,如此恰好。”
“哦?”五鹿老眉头一挑,兴味盎然,“我这面貌尚非绝无独一?”
五鹿浑耳郭一抖,偷眼一瞧胥留留,见其面皮一紧,两掌已是不知不觉攥了起来。
听闻此言,胥留留反是轻嗤一声,樱桃乍破。
五鹿老先是抬头巧笑,不过半刻,却又陡地沉声,攒眉轻道:“兄长,我但是传闻,姬宗主已暗令全部三经宗千百后辈寻访季断蛇下落,得端绪者,不管真假,立赏百两纹银。”稍顿,五鹿老挑眉嗤道:“想来他是得了父王授意。”
五鹿浑两指紧捏眉头,待易容术毕,又再耐烦警告诸人,仍以“祝掩”“小迎”二称呼号两兄弟,以免露了身份。
五鹿浑噗嗤一声,又再笑出声来,“你呀你,何事到了你那嘴里,总能有些冠冕堂皇的来由。”
五鹿浑轻笑一声,沉声应道:“怕是并无神效,全不过赖着物以稀为贵罢了。尤耳国主信中提及,此物乃是尤耳一白衣渔人出海偶得,不敢私藏,进献表忠。余事皆略,片言百意。”
闻人战听得此言,脆声策应道:“胥姐姐,若并非所想,你此时归去,可有伤害?”
第二日到了申时,几人别离洗漱换衣,后又聚于五鹿浑房内,束装待发。
五鹿浑稍一摇眉,笑道:“人常言,美多有类似,丑各有分歧。你俩稍见相像,并无甚可大惊小怪之处。”
胥留留也未几言,冲五鹿浑稍一侧颊,放脚便走。
胥留留眼目微阖,侧颊朝向一边,不再多瞧宋又谷,沉声应道:“如果宋公子感觉滋扰,大可不必随我前去。”
“鹿哥哥,”闻人战坐于桌畔,冲五鹿浑轻唤。
“若此事乃家父思女心切而至,那我非得偿其心愿不成。”胥留留摇了点头,无法笑道。
“那便是说,本王是你小鹿哥哥?”
五鹿老得意道:“但是当真同我一模一式?”
五鹿浑心下还是感觉莫名烦躁,受不得这二人调笑,抬掌止道:“闻人女人,何事?”
“便是方才那宋又谷提及的垂象灵和寺小和尚?”五鹿老又再抚摩唇边,低了声响,“也便是那受巨盗所托将水寒偿还之人?”
“就算我不消,予师父用用,老是好的。”闻人战调子压得甚低,支吾若蚊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