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兄弟,长得有少量类似,细细一瞧,又全然不似。”胥留留长纳口气,心下再道:五鹿浑面庞漂亮,却毫不张扬,质若朗月,加上其笑时,两颊正中同唇角半寸开外,四个笑靥齐展,更是显得可儿近人,尤是无间;然五鹿老倒是美的浓烈,齿牙张舞,貌似日轮,实难定睛,即便笑着,眶内生寒,实在令人望而却步。
“若得见闻人前辈,由其亲证,此事,方算有始有终。”五鹿浑缓声应道。
五鹿浑同胥留留对视一面,心下已然将此事因果捋了个明白。
“抱……抱琴城?”五鹿老口内支吾,搔首不止,目珠一沉,原想着各式狡赖,五鹿浑定无实证,但是抬眉之际,一瞧见慧颜鹄立在旁,楚楚不幸,这怜香惜玉的脾气入了骨子里的放浪王爷,心下终是不忍,眉眼一低,拊膺长叹道:“是,我确是请了高人,将我易容成兄长的样貌,暗中独往钜燕偷欢来着。”
五鹿浑冷着面孔,缓缓将软剑归位,偷眼慧颜,再冲摆布护法施揖道:“舍弟闯下大祸,鄙人毫不包庇。”话音方落,同五鹿老递个眼风,表示其上前说个明白。
五鹿浑听了此番言辞,饶是再好的涵养,也是压不下心头肝火,回眸冲门边保护道:“迎来送往,你们过来,给我按住你们王爷。”
“兄长,你莫活力,”五鹿熟行指就近下颌,正欲捻须,扑了个空,只得缓缓摩挲唇角,低声接道:“你遣去的这位女人,动手也忒狠!莫不是兄长未加提点,让其多加顾念你我手足之谊?”
“你若感觉好,我定依你。”五鹿老点头晃脑,回声接道。
五鹿浑不见着恼,上前一拢五鹿老肩背,手指一抬,正对着慧颜,轻笑道:“小王爷,今儿我们便来计算计算这手足之谊。你且说说,这位抱琴城的慧颜女人,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儿?”
“小美人儿。”一声轻唤,闻人战骨头一软,回眸见来人,心下雀跃,难以言表。
“就此别过!”木尽雁尽眼风尽扫屋内,齐齐点头道。
“方才公子言及,若慧颜有旁的欲望,定会助其成真,但是……”慧颜鼻头微酸,眼神超出五鹿老,倒是定定落于五鹿浑身上,久久凝看,不忍眨眉,“但是,公子即便手眼通天,有些个事儿,有些小我,怕公子还是计算不到、摆布不了。慧颜不敢期望,也不想凭白添了三人愁烦,系縻束牵,反会惹了公子不便。”话音方落,两掌立收,放脚向外,同五鹿老摩肩擦身,断交而去。
“我令小迎在林间那快马马腹处,埋没了一兜细细碾磨的夜珠粉,又卸了我们所驭几匹快马马掌,用棉布包了个严严实实。”言罢,五鹿老冲闻人战挑挑眉,面上尽是得意。
五鹿老还是痴痴瞧着那空落落的掌心,闻五鹿浑之言,便将左掌近了脸颊,轻将那泪滴抹了,轻声笑道:“兄长当我是纸作的不成。”
五鹿老啧啧两声,脸颊往闻人战目前一探,笑道:“闻人女人,不错,技术实在不错。”
“你倒说说,怎就摸到此处?”
“请。”
五鹿浑环顾四下,又再抬手,将屋外几人一并号召出去,抱臂胸前,沉声缓道:“未曾想,请无忧王子台端至此,还要费诸多工夫。”
五鹿老踱步上前,附耳冲五鹿浑轻道:“兄长,幸亏小迎机警,将我及时救下。不然,还不知要被那小女人拐卖到那边去呢。弟弟我想着,若那女子另有图谋,卷土重来,岂不成怖?这便将计就计,尾随她至此,想着看看她可有翅膀,一举端了。”
五鹿老肩头一抖,悄悄偷眼身后三人,立时又冲五鹿浑挤眉弄眼轻道:“兄长,何必如此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