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又谷折扇一摇,一瞧闻人战,见其眼下发青,上眼睑微微有些红肿,打眼便知是哭的多了。宋又谷摇了摇眉,轻道:“未曾想,数日之前,你我尚还兴趣昂扬,欲来此见地见地那传闻中乱云阁的两位前辈。不过几日,六合翻覆,情势陡改,竟生了这般……祸事。”
“九韶那处,你我恰逢同括,也不知是不是偶合。”宋又谷嘴角一撇,立时接道:“且那小和尚所言,哪句真、哪句假?他所携水寒,究竟自何而来?”
胥留留巧笑,举盏就唇,见五鹿浑又再摇眉,不由拍拍闻人战手肘,轻柔笑道:“五鹿大人莫不是想要我去葡山拜一拜?”
“五鹿公子,昨夜可有自鱼悟师那处得些同括徒弟的动静?”
闻人战更显黯然,愁声应道:“我本不该就这么离了薄山。十三十四叔之事,实在令禾婶婶心力交瘁。只不过,即便我在,也帮不上甚么忙。”
“真要如许,他们为何害我十三十四叔?”
五鹿老见闻人战唇角一耷,眼圈一红,说不出的不舍,更是说不出的楚楚不幸。五鹿老心下一紧,立时嘻嘻哈哈道:“小战,我同兄长应了姬宗主,两月以后,先往小巧京瞧一瞧父王。待将父王哄得畅怀,我们自当再溜出来,毫不会一去不返,对你置之不睬的。”
五鹿浑缓缓摇眉,轻声应道:“隋掌门尚在,我等便也未敢多留。”言罢,细瞧胥留留,见其面色发黯,稍显恹恹,这便柔声慰道:“胥女人但是昨夜睡得不好,怎得瞧着这般无精打采?”
胥留留回眸,扫一眼五鹿浑,轻柔一笑,又将指腹往那疹子上轻摩了两回,抱拳点头,扭头便走。
“胥姐姐,你可还好?”
闻人战一听,直冲宋又谷作个鬼脸,又将掌内一颗蜜饯嗖的一声掷了畴昔。
五鹿老眼风一扫,轻嗤一声,一字一顿应道:“刚巧。”
第二日,乃是薄禾亲择良辰谷旦。一大早,其同闻人战,遵礼成服,泣血稽颡,要将鱼龙二人衣冠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