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它的模样,这水温定是不冷不烫,舒畅的紧。”
一众祥金卫得见五鹿浑,皆是齐齐恭敬施礼,正待问安,却听五鹿浑抬声令道:“拦着那只白猴!”
宋又谷冷哼一声,独往边上行了两步,一边宽衣解带,一边应道:“我还从不晓得隋老爷子是个胸有风月的雅士呢?可他不还是在这雪山顶上造了这园子,又给这温泉起了‘风月池’的名字?”话音方落,宋又谷已是将本身浑身高低剥得洁净,一边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粗气,一边三步并两步,赤条条往那池子里蹦。
五鹿老一听,反更添了兴味,指腹往唇峰一靠,低眉冲宋又谷戏谑道:“宋兄,这个阵仗,到底是你夺了那猴子明净,还是那猴子夺了你的明净啊?”
五鹿浑眉头微攒,缓缓摆首,一指顺着那朱字筋骨,一笔一划将那风字摹了一遍又一遍。
“扑通”一声,随后紧接着的,便是充满欢愉的赞叹。
宋又谷一听五鹿浑这么说,一个激灵,哗啦一声便从那风月池中跃了出来,探手将一旁的衣物取了,掩住关键,赤足便今后跑,一边跑,一边抬声尖叫,“母猴子,母猴子!是母猴子!”此言一落,又再独自不开口的咕咕哝哝,琐琐啐啐。
“这可真叫奇了!”宋又谷又惊又喜,立时上前,轻扶那冰柱,又用指背少力弹了两弹,“这山上虽是长年积雪,但是此处能结这般大小粗细的冰凌,久久不化,实在希奇;且其不偏不倚,正将这洞门拦了,便似个浑然天成的栅栏,真真鬼斧奇工!”
五鹿浑同宋又谷对视一面,立时放脚向内,行十数步,即见一池,池水温热,白雾蒙蒙。
那冰顶稍被触碰,便听得呼哧一声,上方大块积雪以压顶之势平堕而下,澎湃委积于洞前。眨眉工夫,入口重又封起。从外看去,安有异状?连方才五鹿浑近前时所留足迹,也一并埋掩了去。
宋又谷耳郭一抖,听得五鹿浑似是正站在本身身侧说话,这便心知不对,抖然启睑,顿时瞠目,见那跟本身面劈面同在池中泡着的,那里是五鹿浑,清楚是一只孩童大小的白毛猴子。
这一时,正逢日头上行,然阳光似是被那满目标皑皑白雪吸吞入腹后,夹着些冷气方才喷在五鹿浑同宋又谷身上,让人不感煦暖,反觉阴寒。
宋又谷闻声,自是解意,长纳口气,缓道:“隋老爷子此回当真是乘风归了。”一言方落,宋又谷脑内灵光陡现,单掌一扯五鹿浑广袖,疾声再道:“我说鹿兄,风月风月,风乃是隋乘风,那月字,莫非就是隋老爷子临终遗言提及的鸟儿?”
五鹿浑轻嗤一声,这方念起那赤身露体一起尾随的宋又谷,立时号召个比来处的祥金卫上前,附耳令道:“且将你那外袍褪了,予那位公子穿上一穿。”
孰料那白猴竟不惧人,头顶尚未沾水的白毛倒竖,两目圆睁,口唇大开,将那明晃晃的尖牙一亮,也冲宋又谷叫喊起来。
五鹿浑长纳口气,一面瞧着祥金卫同那白猴周旋,一面踱步上前,扫一眼五鹿老,轻声询道:“如何舍了闻人女人给你贴的假面皮?”
众卫闻声,无不拱手,恭敬领命,立时施为。
“宋兄,你这可算是冒昧才子,不是甚怜香惜玉的公子做派呐。”
走了约莫一炷香,二人果是来得一处:白雪式微,苍松献翠,确是个洞天别具的园子。
待得第二日方入辰时,五鹿浑同宋又谷便依着歧岔路所言,自后门而出,循着条羊肠小径,一起绕山而行。
“禀王爷,那白猴毛色,几与雪山一体,且那积雪反射日华,惹人目炫。我等虽极力围堵,却终失却踪迹。部属无能,求王爷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