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合计,立时驻马,只由宋又谷陪着两女入内,余下祥金卫守在寺外,察看动静。

宋又谷暗往边上吐几口唾沫,又再举袖胡乱抹了抹头脸,思及那日柳松烟亲见凤池师太时的惊惧神采,本身已是干咳两声,吃吃轻笑不住。

“鹿大哥接了姬宗主密函,得意先回五鹿筹议对策。其已留了半数祥金卫供你差使,何事又要你躬亲来着?”

宋又谷闻听此言,心下一动,再施一揖,不经意询道:“小徒弟瞧着颇是善解人意,敢问入寺几载?”

“拜见方丈大师。”三人不由自主,几是异口同声。

“此物来源,方丈常言。很多年前,一行脚和尚不远万里,北来传道。苦行一起,居无安,食无饱。其根非中原,仅能言几句中土说话。因着此弊,想来其途中没少蒙受摈除漫骂。如果被人曲解作了避之不及的疯乞儿,便也罢了;如果碰上心无佛祖之辈,怕是短不了轻贱玩弄,实心作梗。然,即便万难千阻,外僧向佛之心,从无有改。笑骂由人,其倒也全不介怀。”

“且让他领受领受凤池的哭丧本领,本公子保管他待不了三日,也得叫苦连天。”思及此处,宋又谷顿感膺内阴霾一扫而空,情感立时高涨,只感觉眼下浮景漫靡,国土大好;不由得一声长啸,金埒放蹄,骏骨追风。

“三年前?有缘人?”宋又谷前后瞧了瞧胥留留跟闻人战,抬掌掩口,轻声自道:“你们可莫说,那一人,乃是……伍金台……”

三人方入寺,便见一小沙弥正于院内扫洒。宋又谷吃了胥留留结健结实一记眼刀,鼻凹一颤,只得缓缓上前,拱手施礼道:“小徒弟,我们兄妹三人欲往钦山拜见,路经宝寺。只因我等皆是敬佛礼佛之人,自是不成过门不入,便想着先来拜上一拜,于佛像前跪叩瞻礼,再量力添些香油,由衷扶养。”

宋又谷脸颊微侧,啧啧两声,紧贴那小沙弥脚踵,像模像样地将寺内菩萨挨个拜了个遍,这方伴同前去方丈室。

“不过春末夏初,怎得便这般炎热?”宋又谷摆布傲视,见身侧胥留留同闻人战还是精力抖擞,不免攒力挺了挺脊骨,缓声薄怒,“五鹿浑那小子,好人是他作,好话是他说,真要办事儿刻苦,倒是不见躬亲,反是自往小巧京躲安逸去了,好萧洒的王爷做派!”

“经籍?”宋又谷声音几不成闻,接了那物件,翻个两回,瞧个两眼,见那书上所绘,皆似鬼画符,一无图,二无文,思来想去,也没瞧出个端倪。

宋又谷骑着高头大马,弓腰塌肩,整小我被日头烤得恹恹失了活力。

“方丈本就慈悲,更是感慕那些行脚和尚传道之心。那外僧,言辞不通,倒是险阻不惧,跋涉至此,其心宝贵之至。故而方丈不但修斋款留,还整日同那外僧对偈论佛。二人言语相异,佛心大同。故而其无需一言,以心传心,一拈花、一破颜、一对视、一起手,便是禅理,便是佛法。”

“这……这……怎生这般偶合?我等方至,其便圆寂了?”宋又谷轻哼一声,心下不甚自傲,又再冲那方丈拜了三拜,探手上前,推搡其肩,轻声唤道:“方丈?方丈?”

宋又谷连连点头,一边随那沙弥在前带路,一边侧目扫一眼胥留留同闻人战,又再轻道:“家中长辈,亦是善信。鄙人自小耳濡目染,也将那佛典经卷瞧了个遍。常有佛偈,不甚心通,也不知本日可否有幸,同贵刹方丈论一论佛,只盼个醍醐灌顶,顿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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