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闻人战俏脸一扬,低声叹道:“可那伍金台,自金台寺一遇至今,可没少说柳大哥的好话。方才询问时,很多钦山弟子不是也说,自我们上山,那伍金台就暗中交代,不成妄言,不成诬害,若非亲见,不得一口咬定柳年老是凶犯么?”
宋又谷等三人闻声,无不一怔,不及相询,却见陆春雷拊髀笑道:“也不知柳松烟身为大师兄,是否已然暗中得了师父口传心诀。然那人强俊,自视颇高,全不若小伍这般,真真同我等师兄弟靠近。小伍奉养师父日久,早在上一回,其往密室送膳,便得了师父真传第九式心法。小伍那人,自打入了钦山,有何功德从未忘了我等师兄。师父本就疼他,时不时予他些好处;小到吃食名点,大至钦山绝技,小伍皆愿共享,从未见其独擅私藏……”
“何况,你莫忘了那日鹿大哥之言。其也提及,范老掌门既逝,柳大哥一除,渔翁得利之人,便当是那设局构陷之人。眼下,钦山掌门归属,难道一目了然?”
此言方落,陆春雷再叹口气,支肘座上,两指不经意往唇边一靠,色挠难掩。
胥留留目珠一转,脑内暗将陆春雷所言同那日葡山上柳松烟之言比对再三,添一二俗情,加三五妄念,细细想来,倒是恰切了人之赋性,道理皆通。
胥留留还是顶着椅背,闭目养神,倒也发觉不到宋又谷灼灼目光,听得闻人战一问,胥留留唇角一抬,反是含笑半刻,长叹口气,柔声应道:“那你可还记得,葡山之上,你我狐疑伍金台时,柳大哥之言?”
胥留留一听,眼目开也不开,轻哼一声,已然应道:“宋公子,你且想想,柳大哥若非开阔,又岂会于葡山当着恁多人,直言钦山掌门非他不成?人藏祸心之际,最是谨言慎行。话愈多,把柄便愈多的事理,宋公子你到现在还没悟出来?”
“是……是……”陆春雷陡闻喝问,身子亦是跟着一震,十指一蜷,母指不住抠索旁的几个指头。手上行动愈快,口舌反应愈慢。
第二日,尚未过寅时。
“于人不情,于己无谓,该死你斧子劈水――白搭力量!”
宋又谷见闻人战面上情状,心下一紧,轻咳一声,立时转个话头,“现下,你我虽看破伍金台那险恶用心,但是,我将他那些说话考虑三番,怕是此人笃定你我寻不得实证,拿他无有何如!”
“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宋又谷将那折扇摇得呼呼风起,定定瞧着闻人战,眼笑眉开,“他既谢天相佑,我便代佛诛凶!”
宋又谷眉尾一飞,心下竟悄悄为伍金台这一应变叫了个好。
“那倦客烟波钩最后三式,想来闻名已久。”陆春雷下颌一抬,身子一软,反是往椅内一缩,抱臂自嗟,“第九式――与客携壶上翠微,第十式――迎客朝曦艳重冈,第十一式――狂客归舟逸兴多。这三式,我等弟子,俱是只知其形,不晓其神。便是说,即便再有资质,于钦山这处,也最多习得烟波钩八式。”
胥留留抿了抿唇,不由深纳口气,口上虽不认,但是心下却真不知当往那边寻些个蛛丝虫迹。
“本事?其有何本事?”
“这般唯唯否否,那里有半点范老掌门的风采品性?”宋又谷低声,短叹连连,忙不迭将话头一转,再瞧一眼陆春雷,仍忍不住烦恼内讼,一来一去,委实牵了心境。
“胥姐姐,那范老掌门之死,究竟同异教有无干系?”
宋又谷一听,这方起家,开了折扇,也未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