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恰是少年建功时,另有大好光阴享用,现在还是当建功立业啊。”赵德江仿佛真成了林凡兄长,言辞诚心,拳拳珍惜之心溢于言表。
谁又知作一青袍读书郎,甘为承平犬曾是林凡最大的欲望?
大堂内已经剩下赵德江一人,不久有一管家模样之人上前奏报:“大人,我已向鄱阳湖周当家飞鸽传信,只待林凡等人前去,定让他们葬身潘阳湖底。”
赵德江神采一变,林凡未说完的话清楚是威胁。赵德江一时候心机百转,“既然贤弟如此说,为兄也不客气,自我上任以来鄱阳郡太守王度多次不平上命,怕是此次想要谗谄我,用心昧下朝廷赈灾粮食,此人一己之私竟害得无数百姓饿死,实在当诛!”
“哦?前任漕运使是何故遭撤?”
“操纵职务之便,剥削粮草,私立税目,因贪污之罪被下刑部大牢。”
“好了,渎粮一案已安妥,便只剩郭清风消逝一事。既然渎粮一案与王度脱不了干系,便将郭清风之死安插在王度身上便是。”
赵德江脸上闪过一丝体贴,“为兄又岂能坐视不管,在本官治下竟有人敢私吞粮草,置数十万百姓于不顾,贤弟固然查案,自有为兄在后帮衬,定能让贤弟圆了此次皇差。”
“大人,您叮咛的事情已经查清。”
舟船之上董仲舒与韩非看着林凡的背影面色阑珊,两人本非庸人现在天然想通林凡所为为何。无谓是示敌以弱,滋敌以娇纵,冒充戎和,暗结曲款,实则只为出其不备,等候机会一击毙命。如果平凡人如此所为,顶多担上一个小智。
“若查不出渎粮一案,追回赃粮,数十万百姓岂不要浮尸遍野?”
江南多水路,林凡一行人又上了舟船,青衫飞舞,林凡明显一身煞气却偏疼文士青衫,这在暗卫也是一大奇闻,诸多部下只道是林凡附庸风雅。
“哈哈哈,既然贤弟喜好就一向住下去,这也是为兄的一点情意。”
林凡嘴角扯过一丝莫名弧度,“我们这位赵大人还是一名清官了?”
若说两人之前尚对林凡有小瞧之处,即便林凡算无遗策。现在心中却尽是赞叹,金麟岂是池中物,一如风雨便化龙,便是两民气目中的评价。
林凡拍鼓掌,将鱼食盒放在一边,“再盯着赵德江怕是也没法获得任何谍报,无妨去官方探探赵德江口碑,如有鬼想必然会暴露一些马脚。”
林凡却俄然扭头看了看四周,小声道:“赵兄,渎粮之案既已被翻出,天然是要有伏罪之人,不知赵兄可有不顺之人,我帮你办成铁案,既助赵兄也可我让我交差,分身其美,赵兄觉得如何?”
“贤弟还真猜对,据我所查,郭御史最后消逝之地还真是在鄱阳湖上。”
“贤弟,不知在别院还曾住得舒畅?”
林凡似笑非笑,“一群蝼蚁尔,你我为官一方,掌千里之野,微寒微民死了又如何?只要你我上奏百姓安康,朝廷诸公及陛下天然觉得这是承平之世。”林凡顿了顿,“更何况哪有不偷腥的猫,赵兄?”
中午时分,林凡大马金刀地直奔赵德江府上,有了纳贿之事,两人也热络了很多,赵德江直接挽起林凡的手直走大堂,亲热非常。
赵德江点头表示明白,悄悄感喟一声,林凡啊林凡,你心机手腕皆不缺,何如你却不该获咎白公公,来世做个好胎吧!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此乃大道,我等应顺道而为!”
可林凡是何人?朝堂三品大员,手握妙手无数,之前性子更是一怒敢弑神杀佛!现在却又能放低身架,乘机埋没。这是多么之事?这是能屈能伸,亦刚亦柔!若按林凡以往性子纵使勇往直前,大杀四方,不过一霸王,现在却能忍荣辱,这是高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