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轮应了一声,百无聊赖地坐在石凳上胡思乱想。自从与百里纤纤化敌为友以来,他倒是感觉这位峨眉派大师姐夷易近人,固然性子上偶尔会有点小辣椒,大部分时候倒还不失女子的和顺贤能。
再细看她仿佛皎月的脸上,眸含春水,娥眉如黛,腮边两缕略显混乱的发丝随风轻摆,轻笑间樱唇微启,齿若编贝,竟是一名风华绝代的才子。
她谨慎翼翼地给巴金轮把上衣给裹上,便发觉还是窄了一截,巴金轮本来穿的灰布小衣奸刁地翘着边角,仿佛在嘲笑她的技术不可。
他寂然起敬,本来这女人只用些平常的女子打扮打扮之物,便能将人男扮女装,岂不是比东方白还要高超。遵循东方白所传授的易容术,这男扮女装是此中最难的一门,不但触及到的各项器具、药物种类繁多,施术之人还必须心灵手巧,有着极强的耐烦才行。
“还是不可,再改就走样了。等我转头寻个镇子,去给你买一身最大号的吧。”百里纤纤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我先给你易容尝尝,你帮我去把面纱拿来。”
房门却悄悄翻开了一条裂缝,先是一只莲足盈盈踏出,接着一张似喜似嗔的俏脸探出了门框,两只乌溜溜地眸子缓慢地扫了一下小院,见院中除了百里纤纤没有旁人,一名美人才轻摇着腰肢,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腿倒还挺长,可这屁股也太大了点。”百里纤纤嘟着嘴,皱着眉头,思考着要如何将本身的裙子拉长加宽,才气让这个男人穿上。
巴金轮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位女侠用峨眉派不传之秘干着量体裁衣之事,心想难怪江湖上的女子门派毕竟难有作为,光看这些女人整日里揣摩的事情,便晓得她们要想一窥武道顶峰,实在要比男人难上百倍。
他一脸等候地睁看眼睛,面前的铜镜中闲逛着一张盛饰艳抹的白脸,鲜红的双唇,便如食了人血,乌黑的眼圈,好似夜夜歌乐旦旦而伐,惨白的神采,就仿佛那东边扶桑国艺妓普通,这还是他透过面纱,在铜镜反射下看到的气象。
百里纤纤一板脸道:“那如何行,你的腿都快赶上我腰那么粗了,到时候包得鼓鼓囊囊的,丢脸死了。”说罢,她用心致志地又量起巴金轮的腰围来。
这位张师妹天然是巴金轮发挥东方白神妙的易容术改扮而成,他见百里纤纤一副震惊的模样,便知本身大得胜利,心中也颇洋洋得意起来,“哦,此乃我采花门的镇派绝技,即便你是个男人,入了我采花门,也得看机遇造化,本掌门才会传授你一两招。”
百里纤纤忙活了好一阵,小脸红扑扑地,终究舒了一口气,端着针线筐便要本身屋里去,“趁着牛二嫂没在,我得从速把衣服给你改出来换上。”
正在百里纤纤目瞪口呆之际,这美人款款而行,走到百里纤纤的面前,道了个万福,“大师姐,师妹张梦琳奉掌门师太之命,前来与师姐汇合。师妹是初度下山,行事不当之处,还请师姐多多指导。”
百里纤纤此时才平静下来,她得空去计算“张梦琳”拿她调侃,一脸欣喜地围着这位女人打转,这襦裙可不就是本身特地改大的那件么。她揪着这裙子,念叨:“轮子,你是如何把你那么大个块头塞出来的,另有你的声音的确比我还好听,快说,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一想起那些奇技淫巧,巴金轮不由自主地鄙陋一笑,从怀中取出东方白的那本按摩秘法,细细研读起来。
“莫非你们峨眉派只在蜀中招收弟子不成。”巴金轮问道。
很久,百里纤纤才推开门,呼唤巴金轮屋。只见她的床上铺着一件刚改完的粉色襦裙,腰腹、领口、臂弯等处都缝了密密麻麻的针脚,显见是下了好一番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