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易真细心察看着四壁。进门那面墙,乃是野生砌成的花岗石墙体;其他三面,俱是石壁,壁上凿痕累累,明显是当年功课时所留下来的。
缪易真乜斜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南宫庄主不必客气!”
缪易真盯着二人的背影,叮咛道:“接到人以后,马上赶往南宫世家!”
六百七十四只旧木箱,已全数堆在了天井当中。一百四十五箱青花瓷器、陶器,八十七箱玉石翡翠,九十八箱各种佛像、金银法器、漆器、古玩,四十七箱苏绣、蜀锦,二百三十二箱各代名家的书画……
“你?!”南宫黄杏闻言大急,怒指窦行空,喝道:“窦行空!你我素昧平生,为何要信口雌黄?”
一席话,直听得南宫黄杏、南宫赤火、南宫蓝草及南宫孚均面色一紧。
“南宫黄杏!还敢抵赖!现在,是人证物证确实!还不从实招来!”缪易真勃然大怒,又拍案而起。
“不必啦!”缪易真摆手打断他,“多谢南宫庄主的美意!……我等另有要事,就不再打搅啦!”
“大人,听声响,好象并无隔室?”许锦山也在仔谛听着,在接过缪易真递来的铁扇之时,轻声道。
南宫黄杏早已满面堆笑,急步上前见礼道:“草民南宫黄杏,见过缪大人!”
茶是好茶,未揭茶盖,已然是暗香四溢。缪易真看了一眼,却并没有伸手去端起来的意义;众部属天然也不敢伸手,不时游目四顾,警戒着周遭的动静。
酆渊面色一肃,游移道:“要不……部属带人去看看!”
缪易真勒缓黄骠马,神目如电,威风凛冽。
经那两名大师细心观赏,没有一件,乃是当年缉获自唐门之宝贝。
一名背插斩-马刀的男人纵马越众而出,直迎向步队前面那名金蹬银鞍的首级。此人恰是众锦衣卫的首级――缪易真。
蹄声隆隆,黄尘漫漫,无数人马裹在黄尘当中,铺天盖地般的向龙门镇方向压来,其骇人之阵容,令全部龙门镇为之颤栗。
“啪!”
“……哪有哇?……大人,这虚妄的动静,您是从哪儿听来的?”南宫黄杏定了定神,摸索着问。
“去多久啦?”
缪易真腾身站起,率众出了大厅,迳奔喷泉池而去。
窦行空轻叹道:“昨夜之前,南宫庄主或许真不熟谙鄙人;不过,鄙人说熟谙南宫庄主,倒决非虚言,并且,那已经是十五年前之事了。”
“恩。”缪易真神情懊丧,摇首道:“锦山,我们被骗啦!……哎,这都怪我,太莽撞啦!这第一阵,我们输啦!”
“南宫庄主不必过谦!”缪易真嘴角出现一丝笑意,“依本官看来,即便是汝宁的崇王府,也一定能及得上啊!”
“大人谬赞了!”南宫黄杏回过身来,赔笑道。
“真真是可爱!”许锦山忿忿道:“大人,部属感觉……不如还是酷刑鞭挞罢!……部属就不信了,他南宫老儿,真能扛得住,敢不从实招来?!”
“可……”许锦山焦心满面,“……大人,那……我们该如何办呢?”
“大人,草民没扯谎罢!”南宫黄杏笑道:“那些玩意儿,的的确确,都是我南宫家历代积存下来的哩。”
“禀大人:接赵兄弟去啦。”
“当然熟谙。”窦行空点点头,“南宫山庄庄主――南宫黄杏先生。”
说到这里,向众部属一挥手,“我们走!”
南宫黄杏看清楚了那软趴趴的斜靠在坐位上之人,面色陡变。
“……招?”南宫黄杏惊奇的望着他,嗫嚅道:“……大人,您要草民招甚么呀?……”
一彪人马候在镇子西头的通衢口,眺望着大队人马的方向,均面露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