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转回身,走前几步,抱拳道:“鄙人前两天学了几步身法,只是初学,谈不上甚么本事,就当是请前辈考较了。”瘦羽士听了,连击手中简板,笑道:“妙,妙,在我瘦羽士面前矫饰轻功,嘿嘿,小娃娃,你算找对人了。”李衍一惊,心道:“不好,听他这话,必是轻功妙手,这下可要栽了!”但眼下势成骑虎,不容忏悔,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了。
瘦羽士冷冷隧道:“既无本事,那就乖乖下山,等花谢了再上山。只要花不谢,别说网开一面,半面也是开不得的!”
忽听阿窈轻声叫道:“衍哥哥,你过来。”李衍道:“做甚么?”阿窈道:“你过来,我有话说。”李衍回身走近,阿窈向他耳边低声道:“我有个别例,或许能试一试。”李衍心下一喜,忙问:“甚么体例?”阿窈道:“前次在路上,你和那碧衣姐姐跳舞蹈,身形快得看不见,我看这倒是个别例……”话未说完,李衍如梦初醒道:“好阿窈,这真是个好体例。”随即又踌躇道:“只不过……这二野生夫极高,不知管不管用。”阿窈道:“哎呀,都到这会儿了,不试如何晓得!”李衍击掌道:“好,就用这体例尝尝。”
瘦羽士嘿嘿一笑,道:“小妹坨,这大和尚的屁股,你还刺不刺?”张惠茹脸上一红,转头望向凌霄。凌霄使个眼色,将剑归鞘,道:“长辈有眼无珠,获咎了前辈,鲁莽之处,还望多多担待。”瘦羽士眸子一翻,道:“你们获咎的是大和尚,又没获咎我瘦羽士,怎说是有眼无珠,若获咎了我瘦羽士,嘿嘿,那才是有眼无珠……”
瘦羽士将大和尚向旁一推,一人站在路中间,笑道:“嘿嘿,小娃娃,你若能超出我瘦羽士,便算你赢,如何?”李衍道:“当真?前辈说话,可要算数。”瘦羽士瞪眼道:“我说过的话,几时不算数。”
笑声未落,人影明灭,从路旁一株大树上飘然跃下一人。
可否上山,全在此举,也只能拚力一搏了。当下凝神聚气,旋即飘然踏出,身形快如疾风。瘦羽士料不到他竟如此之快,“咦”的一惊,伸开手中简板,倏然叉向他颈下。李衍大惊,侧头避过,旋身踏出第二步,已超出了瘦羽士。心中刚感幸运,忽觉颈后冷风袭来,身形微晃,仓猝踏出第三步,飘出数丈。等得站稳身形,才闻声有几块山石滚落山下,不由得惊出一身盗汗。
瘦羽士听了一怔,明显颇感不测,翻眼道:“你认得张宇清那牛鼻子?”李衍一指张惠茹,陪笑道:“张真人是这位女人的二叔,我们上山,恰是来看望她二叔的。”张惠茹在旁愤然道:“喂,瘦羽士,你说话客气些,我二叔是牛鼻子,那你又是甚么!”凌霄一扯她衣衿,抱拳道:“不错,这位道长,我们恰是来看望她二叔的。请两位行个便利,放我们上山。”
瘦羽士大惊,手击简板,赞道:“好轻功,好轻功!小小年纪,竟能御风踏云,短长也么哥,短长也么哥!”李衍固然超出了瘦羽士,却不免一阵后怕:“刚才差点便踩空坠崖,实在险之又险。”定了定神,抱拳道:“前辈过奖,承让,承让。”听他大赞本身“短长也么哥”,不由微微一笑,心想:“这道长说话真风趣,想必是词曲看多了。”
瘦羽士并不作答,转过甚向圆谛道:“喂,大和尚,你的‘酒囊饭袋神功’有长进啊,竟然欺负几个小娃娃,好本事,好本事!”圆谛拍了拍大肚皮,笑呵呵道:“瘦羽士,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大和尚这是‘弥勒神功’,不是‘酒囊饭袋神功’!”瘦羽士拿简板一拍他大肚皮,瞪眼道:“我看你这大肚皮,真工夫没练到家,好肚囊倒是练得非常到家,酒肉不戒,荤素全吃,才吃出这么一副好肚囊,落得这么一副好下水。我看你不如改名,别叫‘弥勒神功’,就叫‘酒囊饭袋神功’,岂不贴切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