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逊等人在旁听了“旬日一食,一眠七日”,都惊诧不已,“旬日一食,一眠七日”那不是活神仙么?但见掌门真人神态,明显深知其情,并无奇特之意。随即想到,这“方外居士”在江湖上早有神仙之誉,想来此话不谬。
张真人一转头,叫道:“凌师弟。”一名道人回声上前,呈上一封手札。张真人接信在手,回身向李衍道:“贫道已修下一封手札,再命一名弟子相陪,烦请公子再劳鞍马,径往武当山一趟。若舍弟已将东西偿还,天然更好,倘若尚未送去,舍弟见信后,自会托付公子,公子自行取回就是了。”
李衍听他如此问,微感惊奇,略一思考,便明白是何企图,回道:“他白叟家一如既往,还是旬日一食,一眠七日。”张真人听了,微微一笑,点头道:“方外老居士的‘辟谷胎息法’,果然环球无匹。”
李衍恭敬的接过信,暗自忖道:“师父只命我来取回一件东西,至因而何东西,却只字未提。现在张真人也不提,明显对此物极是慎秘。刚才言谈之间,曾说到‘借阅’二字,想必是册本一类东西,但不知是何文籍,如此的隐蔽。”
李衍见他歉意甚诚,不好再说甚么,当下世人出洞。
一时小道童献茶毕,张真人这才说道:“三年前有幸,曾上琅玡山拜见老居士。光阴荏苒,一别三载,不知他白叟家身材可好?”李衍一拱手,回道:“托真人洪福,家师他白叟家身材还安康。”张真人向他望了一眼,问道:“老居士现下饮食起居如何?一日几餐,睡几个时候?”
李衍曾听师父说过,“守庚申”是避三尸、修长生的必炼法门,凡是人守庚申,只不过守一夜,而修为高深之人守庚申,则需守七日。至于龙虎山天师派一脉,则更与他派分歧,这其间似与修炼“五雷掌法”大有干系。“五雷掌法”乃是天师派不传之秘,传闻,此掌法上可降妖伏魔、下可驱鬼除邪,实具通天彻地、惊鬼骇神之能力,却不知是真是假。
李衍问道:“那么,你叫甚么名字?”少女道:“我……我叫窈儿。”李衍道:“你在家是长幼?”少女奇道:“是呀,你如何晓得?”李衍笑道:“在家排行长幼,天然叫幺儿了。”少女嘻嘻一笑,道:“我奶名叫窈儿,是窈窕的窈,可不是老幺的幺。”李衍道:“奶名叫窈儿,那大名叫甚么?”少女道:“奶名叫窈儿,大名就叫阿窈了。”李衍听了,忍不住又大笑。
李衍只得应道:“是。”固然内心猎奇得难受,见他如此说,也不好深问。
刚解开绳索,吕逊已带着凌霄走进洞来,瞥见面前这般形景,早猜到原委,皱了皱眉,歉然道:“都怪鄙人管束门下不严,开罪之处,还望公子包涵。”李衍微微一笑,本身解嘲道:“幸亏这张嘴还在,待见到掌门真人,还能说话。”吕逊神态难堪,说道:“弟子们恶劣,公子多多担待。掌门真人明日出关,公子便可见到了。”
李衍长舒了一口气,心想总算逃过了那疯丫头的恶作,定了定神,笑问道:“你如何说我是花脸猫?”少女见问,嘻嘻笑成一团,伸手从怀里取出一面小菱花镜,倒转向他道:“你本身照照,满脸乌眉嘴黑的,是不是花脸猫。”李衍向镜中一照,见本身脸上被熏得东一道西一道的,不由哈哈大笑。
未几一时,二人清算停妥,一同到马厩中牵坐骑,吕逊早已候在那边。李衍快步上前,不免酬酢几句。吕逊一指那头瘸驴,笑问道:“公子服色光鲜,却骑着一头蹇驴,未免太不相称。再者说,蹇驴脚程慢,公子骑乘,不感觉不受用么?”李衍拍了拍驴背,苦笑道:“不瞒道长说,弟子下山之时,家师曾用大衍筮法推演过一卦,说是‘此去西南,乘蹇人不蹇,人蹇乘不蹇’,以是,就命鄙人骑了这头瘸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