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惊魂不决,忽听一个少女的声音道:“大哥哥,你如何……成了个花脸猫!”
张惠茹见他不说,伸手推他道:“好了,你先出去,我不欺负他就是了。”凌霄不敢违拗,看了她一眼,只得退出洞外。
张惠茹一纵身跃上,反扣住他手腕,嘲笑道:“小子,竟敢说‘好男反面女斗’,女人明天偏要和你斗上一斗。”身后一根木桩,有碗口粗细,乃平常挂剥猎物所用,木桩上有绳索铁链,当即用绳索将他双手绑住。
凌霄急步上前,嗤嗤两下,帮李衍解开了穴。张惠茹一摔手,噘嘴道:“你干甚么!等我玩纵情,天然给他解开,要你多事。”凌霄皱眉道:“你晓得李公子的身份么?当真混闹之极。”
李衍吓得合不上嘴,心道:“这一炮仗下去,我这烂猪头是做定了!”张惠茹从他身后出来,伸手又从囊中取出一只炮仗,笑嘻嘻隧道:“臭小子,你还敢不敢和我斗了?”李衍大声骂道:“疯丫头、野丫头,有胆量就杀了我……”刚骂到这句,张惠茹一点他哑穴,将炮仗塞入他口中,随即扑灭引信,纵身跳开。
张惠茹悄悄一踢他,笑问:“小子,还敢不敢叫我丫头了?”李衍狠狠瞪了她一眼,没有答话。张惠茹大为对劲,笑道:“嗯,听话才乖。”李衍心下更怒,挥臂撩开她胳膊,找面子道:“好男反面女斗!”
张惠茹如何肯信,反手又将炮仗塞入他口中,取出火折吹着了。李衍一见,顿时神采大变,心道:“一个大男人,只要痛痛快快的,死则死矣,但给这疯丫头摆布的死不死活不活的,那可丢脸之极。”
李衍见她如此问,不再提本技艺瞎之事,暗自松了一口气,忙陪笑道:“女人,你放开我我奉告你。这么问,倒像是拷问贼人……”张惠茹娇喝道:“小子,现下你就是贼人,还想还价还价?快说!”
张惠茹哼的一声,撇嘴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臭小子,能有甚么身份!”凌霄道:“你晓得李公子从那里来?为甚么要见掌门真人?”张惠茹微微一怔,问道:“从那里来?为甚么要见我爹爹?”凌霄游移道:“这个……”他想申明启事,但三言两语又说不清,一时竟无话可答。
李衍一个趔趄跌出,身子撞到一根木桩上,方才站稳。
张惠茹见他低头沉吟,唯恐有诈,催逼道:“快说,有半句谎话,把稳你的舌头!”李衍点头道:“我说出来,女人必然不信,以是……还是不说的妙。”张惠茹怒道:“费甚么话,快说!”李衍长叹了一口气,勉强道:“好,我说。家师的原话是‘天机不成泄漏’六个字……”
李衍内心悄悄叫苦,眼睛看向洞口,只盼凌霄快些出去,心道:“这丫头霸道之极,甚么事都做得出,给她绑住,那可糟糕透顶。”
只听“嗖”的一声长哨,一道飞烟直射向张惠茹脚下,随即“啪”的炸响。一怔之下,又是“嗖”的一声,接连便是五六下。只听脚下“噼里啪啦”响起了连珠炮,吓得她哈腰掩耳,连连的跳脚。
李衍大口喘着气,道:“我句句是实话,要我如何解释才肯信?”张惠茹喝道:“你这话骗鬼,鬼都不信!”李衍仓猝辩白道:“家师说‘天机不成泄漏’这六个字,别人听了不明白,你爹爹听了自会明白。这是家师原话,字字是真。”
张惠茹嘲笑道:“都这会儿了,另有胆量戏弄女人!”李衍顿觉脸上火辣辣的,忙正色道:“我说的字字是实话,爱信不信。既然如许,要杀要剐任由女人!”张惠茹道:“你觉得我不敢?”李衍道:“你不信,干脆一剑将我杀了……”张惠茹哼了一声,道:“杀你倒也不必,不过么……”说着将剑锋一吹,笑道:“割下你舌头,我想必然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