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笑道:“老伯,有扰了,我们想问一问运程。”老儒士睃目看了看四人,也不答话,伸手向壁上一指。凌霄向壁上一看,只见上面写道:“铁板神数,卦金二两”,不由吓了一大跳,刚要说话,张惠茹道:“喂,你这算命的,你是打劫还是推命,如何这么贵?”老儒士翻眼看了看她,淡淡说道:“打甚么劫?老朽这是‘铁板神数’,不是那些神棍骗钱的把戏,你算得起便算,算不起别算,老朽又没请你来算!”
凌霄连连点头,二两银子,那但是平常人做苦工两三个月的人为,这位老者的卦金如此之高,实在匪夷所思,也难怪张惠茹说他打劫,如此漫天要价,实与打劫没甚么别离了。想到此,拉了拉张惠茹,低声道:“惠师妹,卦金这么贵,还是别算了,别白花冤枉钱。”老儒士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冤枉钱?算得不准,那是花冤枉钱,算得准,如何叫花冤枉钱!”
老儒士长叹一口气,吹得胡子直竖,说道:“好,我算算看。”伸手在铁算盘上拨了几下,说道:“你本年十五岁不足,十六岁不到,对不对?”阿窈一听,鼓掌笑道:“对,对,老伯伯,你算得真准,我本年就快十六岁了。”老儒士冷哼一声,说道:“小娘鱼,我同倷讲,介勿系算格,介系猜格。”
李衍这才松了口气,将书笥谨慎藏好,心想:“这丫头没法无天,甚么事也做得出,倘若她翻开看了,本身如何向师尊交代。”想着那黑衣人千里追踪,乃至连性命都丢了,不觉心头一沉,只盼而后一起安然,别再生出事端才好。
李衍听到“铁板神数”四字,不由得心中一惊:“这名字好熟,仿佛曾听师尊说过。是了,师尊说过‘铁板神数、邵子神数、皇极神数’,世称三大神数,传闻这三大神数穷六合之理,夺造化之妙,奇异莫测,想不到本日竟亲目睹到了。”
正说着,张惠茹和阿窈排闼出去。听到他们议论修习,张惠茹道:“你昨夜睡觉,必然不诚恳了!”李衍一怔,问道:“我如何不诚恳了?”张惠茹道:“你梦到我了,是不是?”李衍仓猝大摇其头,连声道:“没有,没有,我梦见你做甚么。”张惠茹哼了一声,似笑非笑道:“你必然梦见了,还嘴强!”
吃过饭上路,还是两人合骑一马。李衍在顿时抱着张惠茹,有如波折在怀,心中说不出的宽裕难受,时不时还要挨几句抢白,却也只好忍耐。连续行了两三日,沿途并未颠末大城镇,想买马也无从可买。
李衍听他不经意间,竟随口援引周易系辞,公然有些学问,是个读过诗书的文人,差异贩子之徒。同时,心中不由又暗笑:“这位老先生,你纵有学问,只是用错了处所,你跟这丫头讲甚么六合乾坤,那不是对牛操琴么,她才不睬你这一套。”
老儒士听了,差点气个倒仰,待回过味来,忍不住哈哈大笑。世人撑不住,也都笑弯了腰。老儒士止住笑,说道:“小鬼丫头,倷瞎七搭八一大堆,介系摆噱头,用心怄我!”阿窈凑上前去,伸手指着他,笑道:“老伯伯,你胡子都笑歪了,还是没能算出来。”老儒士轻捋长髯,说道:“小娘鱼,呒啥事体,勿要瞎翘哉!”
这一日,路过一个大镇,街上店铺林立,行人如织,看模样甚是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