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迟疑,思考如何讨钱,俄然想起张惠茹教他的话,便问道:“阿窈,不幸相是甚么模样?”阿窈一时不知他问甚么,猜想道:“衍哥哥,你是问苦瓜脸罢?”李衍忙道:“对,对,就是苦瓜脸,你扮一个,我看看。”阿窈略微想了想,伸手捏住两腮,皱着鼻子,伸出舌头,说道:“呶,这个就是苦瓜脸了。”李衍忍不住大笑,说道:“你阿谁是鬼脸,不是苦瓜脸。”阿窈道:“那……那我就不会了。”
李衍摇了点头,说道:“是甚么人,我也不晓得。”转头望去,那一干仪仗早已走的没了踪迹,街上行人希少,只要几小我藏在门檐下探头探脑,明显都被吓破了胆。心想:“阿谁诸衙内当街纵马,看来也是个横行霸道之徒,但即便如此,不问皂白便给挖掉双眼,毕竟残暴之极。这些人究竟是甚么人,如何胆敢这般妄为?”一时也猜想不透,说道:“阿窈,我们走罢。”
待到了寺庙,已是申末时分。这座寺院庙门高大,气势恢宏,单前面一带院墙,就足足占地数十间。只不过此时门庭萧瑟,香客希少,半日也不见有人收支。在寺旁树荫之下,委地坐着两三个乞丐,每小我都破衣烂衫,身前放个破碗,碗中零寥落落盛着几文钱。
李衍点了点头,称赏不已,心想:“怪不得她晓得巫总管使得是妖术,那日在武当山又晓得那瘦羽士使得不是道法,本来她有这件宝贝。”遂问道:“你如何会有这东西?”阿窈道:“在龙虎山,女孩子是不准修习道术的,既然不会道术,那自要佩带辟邪香囊了。”李衍晓得她是张真人的内侄女,从小又在龙虎长大,佩带香囊防身,那安闲道理当中了。
那几个乞丐见他二人行迹奇特,不住将目光投过来,他们见阿谁女孩小小年纪,脚上却穿戴两只大大的男鞋,那男人的眼睛更是贼兮兮的,时不时瞥向他们身前的破碗,不由都猜疑满腹:看他们样貌,虽不是累累若丧家之犬,却也是惶惑如惊弓之鸟,别要狗急跳墙,抢走我们碗中的钱。为万全起见,都将身前破碗拉近了些。
李衍苦笑了笑,收回目光,心想:“前几天宁儿请我吃的茶,代价万金,想不到才短短几天,竟然沦落至此。不晓得宁儿现在如何,她身子还好么,她会不会也想起我?”
阿窈见他把玩个不住,大为对劲,笑道:“如何样,你没见过罢?”李衍见那金丝图案形状独特,似与凌霄剑上的大不不异,问道:“这个图案又是甚么?”阿窈道:“这是‘九叠云篆辟邪印’,是龙虎山的一种高档符印。”李衍又问道:“那这三个小铜铃呢?”阿窈道:“这是‘警妖铃’,如果碰到有人利用道法邪术,或是碰到妖妖怪怪,它便会收回轻微颤鸣。”
刚才死里逃生,二人都吓得不轻,此时才稍稍缓过一些。当下定了定神,寻路向寺庙走去。
那婢女不依不饶,说道:“这回看清了么?再敢乱叫,你可谨慎!”那女郎在旁,冷冷的说道:“妍儿,不得无礼!”那婢女回护道:“蜜斯,他沾你便宜,岂能容他!”
阿谁妍儿瞪了她一眼,笑道:“哎呀,细丫头,真看不出,你的嘴还挺短长!”阿窈平时最不喜别人叫她小丫头、小mm的,她见这妍儿跟本身春秋相仿,竟也敢叫本身细丫头,大不平气道:“哼,干吗叫我细丫头!我是细丫头,你就是粗丫头!”那妍儿道:“咦,你竟敢还嘴,就叫你细丫头了!细丫头,细丫头……”阿窈自是不肯佩服,以牙还牙道:“粗丫头,粗丫头……”两小我你一句我一句,细丫头、粗丫头的吵个不休。两个女孩子吵架,有甚么章法可循,归恰是谁声音大,谁的脸凑得靠前,谁便是得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