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不睬会二人辩论,问李衍道:“琅琊山可不近,离此有一二千里,公子在琅琊山修道,如何却来到这里?”李衍道:“鄙人是奉了师命,有要事干办,以是才来到此地……”说到这里,不但面露惭色,续道:“现在银子弄丢了,人地陌生,实在走投无路,以是才行此下策,让女人见笑了……”
李衍略一沉吟,说道:“叨教女人,你身上有一二两碎银子么?”妍儿在旁,不由活力道:“你此人可真贪得无厌,我家蜜斯已给了你十两银子,你还不满足,还来讨要,真是厚颜无耻之徒!”李衍慌得赶紧摇手,道:“小mm,你曲解了,决不是如此,决不是如此!”
阿窈见女郎脱手如此慷慨,惊得合不上嘴,笑盈盈道:“幕笠姐姐,你可真是个好人!”妍儿白了她一眼,不屑道:“哼,我家蜜斯天然是好人,还用得着你说么!”
李衍听她如此说,心中大为感激,暗道:“这位女人内里冷冰冰的,想不到内里倒是古道热肠。只是她不肯说出身份,就是今后想回报,也是求报无门了。”一时无辞推却,低了头不语。
女郎见他无话,隔着幕笠,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如此,那就别过了。”转过身去,向妍儿道:“我们走罢。”二女头也不回,独自去了。
阿窈俄然道:“衍哥哥,我求你一件事,你答不承诺?”李衍收回神思,道:“阿窈,甚么事?”阿窈踌躇了一会,方道:“我求衍哥哥……在帮这位姐姐做法事时,也帮我超度一名冤死的亡魂,好不好?”李衍奇道:“也帮你超度亡魂,你要超度谁?”阿窈见问,口中支吾道:“这个……惠姐姐不让我胡说。归正不管是谁,你能帮我也超度超度么?”李衍见她不肯奉告,心中虽感猎奇,却也不便诘问,只得道:“好,阿窈,我承诺你。”
李衍闻听,心中微微一动,虽有无穷的迷惑,却不敢再问,恐怕那里冒犯了这位女郎。
四人分开时候虽不长,却都感觉如隔三秋,此时重聚,都不堪欣喜。张惠茹道:“我还当你让老虎吃了,如何去了这半日?”凌霄也忙问道:“如何样,讨到钱没有?”李衍从怀中拿出银子,举在手中晃了晃,笑道:“阿弥陀佛,幸亏老天爷不幸,终究讨到了钱。”欢畅之下,连佛号也念出来了。
待她俩走得远了,李衍收起银子,转头问阿窈道:“阿窈,你说这女人是甚么人?”阿窈点头道:“我也猜不出来。”李衍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要我做一场法事,超度这几年冤死的亡魂,这又是甚么企图!”心中不住测度,却如何也猜解不出。
妍儿在旁道:“你说你是修道之人,如何身上不穿羽士衣服?”阿窈忙道:“天下修道的人多了,莫非都得穿羽士衣服?真是少见多怪!”妍儿气得直瞪眼,一时无话可说。阿窈大为对劲,仰着脸不去看她。
女郎定了定神,冷冷的道:“公子如果不肯意,就当我没说好了。”李衍忙抱拳道:“情愿,情愿。女人不便奉告,鄙人不问就是了。”过了半晌,女郎语气转柔,低声道:“公子问这个,原也没甚么。做这场法事,你就当超度这几年冤死的亡魂,也就是了。”
妍儿道:“哼,甚么这个阿谁的,看你说话吞吞吐吐的模样,必然是在扯谎。”转头向女郎道:“蜜斯,你少信他胡说。你看他们贼头贼脑的,必然不是甚么好人!”阿窈哼了一声,气道:“你说谁贼头贼脑!你睁大眼睛看看,我们像是扯谎的人么,真是有眼无珠,不识好人好人!”阿窈算是跟妍儿杠上了,只要她言语刻薄,立时便回怼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