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俩走得远了,李衍收起银子,转头问阿窈道:“阿窈,你说这女人是甚么人?”阿窈点头道:“我也猜不出来。”李衍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要我做一场法事,超度这几年冤死的亡魂,这又是甚么企图!”心中不住测度,却如何也猜解不出。
李衍忙道:“女人,且请留步。”二人止住脚步,女郎问道:“另有甚么事么?”李衍咳嗽了一声,抱拳道:“敢问女人芳名,是那里人氏?”女郎尚未答话,妍儿忙道:“你要干甚么,你问我家蜜斯名字,是不是想图谋不轨?”李衍吓了一大跳,仓猝道:“不是,不是!小mm,我问了然你家蜜斯名字,是那里人,待我归去后,以便偿还赠送的银子。”
李衍见女郎问起,显是刚才的话她并没有闻声,忙又将原委说了一遍。
阿窈俄然道:“衍哥哥,我求你一件事,你答不承诺?”李衍收回神思,道:“阿窈,甚么事?”阿窈踌躇了一会,方道:“我求衍哥哥……在帮这位姐姐做法事时,也帮我超度一名冤死的亡魂,好不好?”李衍奇道:“也帮你超度亡魂,你要超度谁?”阿窈见问,口中支吾道:“这个……惠姐姐不让我胡说。归正不管是谁,你能帮我也超度超度么?”李衍见她不肯奉告,心中虽感猎奇,却也不便诘问,只得道:“好,阿窈,我承诺你。”
女郎道:“如此说来,你们走投无路,只能沿路讨钱归去了?”李衍还没答话,妍儿悄悄一笑,幸灾乐祸道:“蜜斯,这叫做自作自受,谁让他们欺负人了。”阿窈岂肯相让,还嘴道:“哼,讨钱就讨钱,我们情愿讨钱,你管得着么!”
女郎道:“看公子样貌,不似出身钟鸣鼎食之家,更非椎埋屠狗之辈,文不像文,武不像武,公子是甚么人?”她语气冷冰冰,仿佛对世上统统人都心胸防备。李衍略一抱拳,说道:“鄙人是修道之人。”女郎似是大感不测,道:“修道之人?”李衍道:“恰是。”女郎又问道:“公子贵姓?是那里人氏?”李衍度其样貌,感觉这女郎不似好人,当下也不坦白,照实答道:“鄙人姓李,单字名衍,在滁州琅琊山修道。”
女郎冷冷的问道:“你要碎银子干甚么?”李衍举起手中银子,陪笑道:“女人如有碎银子,鄙人只求几两碎银子就够了,十两银子实在是太多,这个……女人不肯留下芳名,鄙人实在愧不敢领。”女郎道:“前人相遇陌路,尚然愿车马,衣轻裘,与人共而无憾,我看公子是个至诚之人,现在遭此困顿,我既遇见了,该当解囊互助,你又何必斤斤计算。”
李衍闻听,心中微微一动,虽有无穷的迷惑,却不敢再问,恐怕那里冒犯了这位女郎。
阿窈笑道:“幕笠姐姐,你这么好的人,我猜必然长得很都雅,是不是?”妍儿道:“我家蜜斯……”刚说了半句,女郎低声喝道:“妍儿!”妍儿仓猝开口。女郎道:“我长得欠都雅!”阿窈连连摇手,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姐姐是美意人,如何会长得欠都雅呢!”顿了一顿,又道:“就是长得欠都雅,也不会长得太丑,是不是?”女郎冷冷的道:“我长得也不丑。”
李衍略一沉吟,说道:“叨教女人,你身上有一二两碎银子么?”妍儿在旁,不由活力道:“你此人可真贪得无厌,我家蜜斯已给了你十两银子,你还不满足,还来讨要,真是厚颜无耻之徒!”李衍慌得赶紧摇手,道:“小mm,你曲解了,决不是如此,决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