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面露踌躇之色,过了一会,方道:“公子归去以后,如果情愿,可找一座寺庙,用这十两银子请人做一场法事,就当是还了我银子,如何?”李衍忙问道:“做法事,做甚么法事?”女郎道:“做一场超度亡魂的法事。”李衍点头道:“此事鄙人必然照办。只是敢问女人,不知要超度的是女人的甚么人?”女郎听了这句,身子不由微微一颤。
张惠茹惊得合不上嘴,问道:“你……你如何讨到一锭银子?是甚么人给的?”李衍笑道:“这个先不说,现在讨到了钱,先做端庄事要紧。”凌霄道:“先做甚么事?”李衍伸手拍了拍肚子,哈哈笑道:“大师几天没好好吃东西,现在有了银子,当然是光光肚皮,肚皮光光,先吃饱饭,再做筹议了。”世人齐声大笑,都道:“有事理,有事理。”
女郎道:“依我看来,只怕银子不是丢的,或是赶上强盗,或是赶上贼人,不是让人偷了,就是让人抢了,是不是?”李衍听了一惊,心道:“她……她是如何晓得的?”讪讪一笑,道:“女人真是慧眼如炬,确切是……失了盗,银子让人连偷带抢了去。”女郎奇道:“让人连偷带抢了去,究竟是如何回事?”李衍道:“此事说来,也确切是错在我们。”当下更不坦白,将丢银子的事简朴说了一遍。女郎听完,沉默不语。
妍儿在旁道:“蜜斯,我没说错罢,他们公然不是好人!”阿窈气不忿,大声道:“我们如何不是好人了?”妍儿道:“你们当街欺负人,能是好人么!”阿窈急道:“我们……我们……”一时辩驳不来,顿时急红了脸。妍儿此次扳回一合,大是对劲。
那女郎听他说完,略作沉吟,方道:“看公子的模样,实在不像是粗心人,如何就弄丢了银子?”李衍微微一惊,心道:“这女人眼力好短长,这也看得出来!”想道出真相,一则不知她的秘闻,二则此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只得支吾道:“这个……这个……”
阿窈俄然道:“衍哥哥,我求你一件事,你答不承诺?”李衍收回神思,道:“阿窈,甚么事?”阿窈踌躇了一会,方道:“我求衍哥哥……在帮这位姐姐做法事时,也帮我超度一名冤死的亡魂,好不好?”李衍奇道:“也帮你超度亡魂,你要超度谁?”阿窈见问,口中支吾道:“这个……惠姐姐不让我胡说。归正不管是谁,你能帮我也超度超度么?”李衍见她不肯奉告,心中虽感猎奇,却也不便诘问,只得道:“好,阿窈,我承诺你。”
妍儿在旁道:“你说你是修道之人,如何身上不穿羽士衣服?”阿窈忙道:“天下修道的人多了,莫非都得穿羽士衣服?真是少见多怪!”妍儿气得直瞪眼,一时无话可说。阿窈大为对劲,仰着脸不去看她。
当下更无别话,二人怕凌霄、张惠茹等得不耐烦,急仓促的赶往东门口。一起之上,李衍担忧不已,恐怕再出甚么不测,所幸到了东门,见他两个正等在那边。
女郎不睬会二人辩论,问李衍道:“琅琊山可不近,离此有一二千里,公子在琅琊山修道,如何却来到这里?”李衍道:“鄙人是奉了师命,有要事干办,以是才来到此地……”说到这里,不但面露惭色,续道:“现在银子弄丢了,人地陌生,实在走投无路,以是才行此下策,让女人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