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一边奋力摆脱,一边大声叫道:“喂,你要干甚么?快放开我!”挣了几挣,绳扣安稳,那里挣得脱。
李衍无法摇了点头,轻叹一声,道:“家师人称‘方外居士’,世居琅玡山……”张惠茹打断他道:“琅玡山?没传闻过……快说,见我爹爹究竟为了甚么事?”李衍暗道:“这丫头如此霸道,我若将师父的原话说出,她必不信。但师父的原话,原本来本就是‘天机不成泄漏’六个字,这几字我也感觉莫名其妙,更何况这蛮不讲理的疯丫头。”
张惠茹见他不再叫“丫头”改而称“女人”,显有服软之意,便道:“小子,算你不太傻。好,看在你服的份上,就放你一马。快说,你从那里来?见我爹爹做甚么?”
张惠茹道:“干甚么,你说干甚么?你不是说‘好男反面女斗’么!”
张惠茹如何肯信,反手又将炮仗塞入他口中,取出火折吹着了。李衍一见,顿时神采大变,心道:“一个大男人,只要痛痛快快的,死则死矣,但给这疯丫头摆布的死不死活不活的,那可丢脸之极。”
张惠茹见他不说,伸手推他道:“好了,你先出去,我不欺负他就是了。”凌霄不敢违拗,看了她一眼,只得退出洞外。
张惠茹一纵身跃上,反扣住他手腕,嘲笑道:“小子,竟敢说‘好男反面女斗’,女人明天偏要和你斗上一斗。”身后一根木桩,有碗口粗细,乃平常挂剥猎物所用,木桩上有绳索铁链,当即用绳索将他双手绑住。
张惠茹闻言,勃然大怒,喝道:“臭小子……好女偏和男斗!”胳膊一扬,挥掌向他脸上扫去。李衍早有防备,头一闪避过这一掌。
李衍将心一横,不为所动。张惠茹俄然出指,先点了他哑穴,让他口不能动,随即将炮仗塞入他口中。李衍大张着嘴,吐不出炮仗,也说不出话,只能收回喔喔啊啊之声。张惠茹嗤的一笑,道:“小子,现在想说实话了?”伸手取出炮仗,解开他穴道。
张惠茹格格长笑,使性子道:“不解,我正玩到兴头,还没玩够。”此时,李衍已笑得声嘶力竭,犹高傲笑不止。
张惠茹唰地拔出短剑,嘲笑道:“小子,敢和我斗,胆量当真不小。明天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剑硬!”说着,将短剑在他嘴边一蹭,轻描淡写道:“你赌一赌,我敢不敢割下你的舌头!”
李衍将头一昂,眼睛一闭,只能听之任之。忽觉她一拍本身肩膀,忙睁眼问道:“干甚么?”只见她还剑入鞘,伸手从箭囊取出一只炮仗,在他面前一晃,笑道:“你这张嘴瞎话连篇,还留着干甚么,我成全你,干脆把这张嘴轰烂了。”这炮仗叫震天雷,打猎时为惊起猎物所用。
张惠茹一转头,瞥见石桌上摆着茶碗,走将畴昔,拿茶碗挡住炮仗,然后扑灭引信,双手掩耳跳到李衍身后。只听“砰”地一声巨响,茶碗给炸得粉碎,瓷片四散飞溅。
张惠茹一击不中,怒极而笑道:“好小子,你竟敢遁藏!”口中说着,飞起脚直踢他胸口,砰的一声,正中其胸。
李衍见她如此问,不再提本技艺瞎之事,暗自松了一口气,忙陪笑道:“女人,你放开我我奉告你。这么问,倒像是拷问贼人……”张惠茹娇喝道:“小子,现下你就是贼人,还想还价还价?快说!”
李衍吓得合不上嘴,心道:“这一炮仗下去,我这烂猪头是做定了!”张惠茹从他身后出来,伸手又从囊中取出一只炮仗,笑嘻嘻隧道:“臭小子,你还敢不敢和我斗了?”李衍大声骂道:“疯丫头、野丫头,有胆量就杀了我……”刚骂到这句,张惠茹一点他哑穴,将炮仗塞入他口中,随即扑灭引信,纵身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