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师兄!”
我一时语塞,看着他,不晓得该说甚么好。
他说的话有些奇特,我还没有听明白甚么意义时,他手中拐棍已经挑住我的下巴。
我怔了怔,竟一时忘了胸口传来的疼痛。
这时,大师兄踏出一步,喝道:“老头,你给我师弟吃了甚么?!”
来人竟然是斩情!
恰是那把青冥剑。
颈背上俄然一冷,又听得“叮”“当”的两声,我闭着眼,但是还是听到了第二声是青冥剑落在地上的声音。
俄然,一只手掌俄然呈现在我的面前,就在我嘴里“罚”字还未说出口时,这只手掌重重的拍在我的胸口处,我人一下子倒飞而去,耳中乃至闻声胸口处骨头的断裂声。
徒弟扬起手中青冥剑,猛地在身前划出一道陈迹来,冷冷说道:“顾天你听着,今后今后你不再是我铁剑派弟子,我也不再是你徒弟,此后我铁剑派与你再无任何干系!”
徒弟喝道:“勾搭魔教者,死。”
赵川书神采一变,向后退去。
我想要站起家,身材刚一动,胸口传来砭骨的疼,忍着剧痛,我再一次跪了下来,道:“徒弟,弟子知错,弟子看那女子太不幸,一时起了妇人之心,以是才放走了她,请师父恕罪。”
徒弟喝道:“当初来到衡州城,赵掌门奉告我你就是内奸时,我还替你摆脱,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实在我早就应当想到,以你的武功如何能够杀的了那青冥客!到了现在你还不承认吗?!”
不知为何,见到斩情,我竟有那么几分死里逃生的欣喜。方才徒弟要杀我时,我早已做好了死的筹办,能死在徒弟的剑下也算是对徒弟和铁剑派有个交代了。但是当我在灭亡边沿转了一圈又返来时,内心俄然产生了对生的极度巴望。我不怕死,但是此时现在我一样也不想死。
我被他俄然这么一挑,不由自主的伸开了嘴巴,等我反应过来想要闭上嘴时,他手里俄然弹出一颗圆滚滚的东西,正打入我的喉间。我不由咽了口口水,将那玄色的东西吞了下去。
我心中一怒,喝道:“你给我吃了甚么?!”
“徒弟!”
耳边传来师娘和师兄弟的号令抽泣声,我闭上了眼睛,泪水喷涌而出。
他与斩情站在一起,那么也必定是魔教之人了,也就是我们朴重的仇敌,我自当视他如仇。但是他清楚在为我治伤,将我胸口处的淤血排挤,减少我断骨之痛。他虽为魔教之人,但是此时是在救我,阳才真人和徒弟他们身为朴重之人,但是徒弟刚才却要杀我。
我内心一惊,一句“谁要你的药”刚要说出口,俄然感觉胸口处炽热一片,疼痛感大减,胸口一口闷气俄然上升至喉间,忍不住张嘴吐出一口黑血来。
那老者嘿嘿一笑,道:“当然是给你疗伤的药呀,你不晓得,想要吃我这药的人多了去了,可我恰好不给,嘿嘿。”
我强忍着痛,道:“大师兄,对不起……”
轻功!真正的轻功!
大师兄他们四人没有冲出去,而是跑到我的跟前,大师兄急道:“快!快拿金创药来!”
我不由呆住。徒弟这是要杀我了?
这时,赵川书的声音传来:“吕掌门,这下你信赖鄙人了吧?顾天就是放走那魔教妖女的魔教贼子,若不是他做出那样的事情,潘掌门也不会惨死,金刀流派和埋头斋也不会落得灭门的了局!”
徒弟的神采很丢脸,他身边的阳才真人则冷冷说道:“如何?来到了这里,你还觉得你们能走得掉吗?”
站在斩情左旁的是一名拄着拐杖的老者,他衣衫褴褛,头上垂下希少的长发,此时怪笑道:“我是何人?你们这些小娃娃还没有资格晓得。咦?这位小兄弟如何啦?好端端的干吗要吐血呀?杏林人最不喜好别人抱病,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