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师兄踏出一步,喝道:“老头,你给我师弟吃了甚么?!”
这一口血吐出来后,我顿时感觉胸口处不再那么闷,固然还是疼,但也没有刚才那样彻骨了。
“噌”的一声,徒弟已经拔出了腰间长剑,剑声余音袅袅,回荡在房间里。
赵川书冷哼一声,道:“不错,恰是官兵,看你们明天往那里走?明天就先拿你们的人头来安慰我死去的两狼山兄弟!”
人群分开,我被伶仃在放中间,三小我影也进入我的视线。
拄拐老者嘲笑一声,道:“卑鄙小人,看我如何先取了你的小命。”说罢,他就要欺身上前。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看到有人发挥轻功。斩情身材轻巧,起如飞燕掠空,落如蜻蜓点水,萧洒自如,于树林上奔掠,如履高山。
恰是那把青冥剑。
站在斩情左旁的是一名拄着拐杖的老者,他衣衫褴褛,头上垂下希少的长发,此时怪笑道:“我是何人?你们这些小娃娃还没有资格晓得。咦?这位小兄弟如何啦?好端端的干吗要吐血呀?杏林人最不喜好别人抱病,罢了罢了。”
只见远远地山林中,一道红色的身影正踏着树梢,向这边缓慢腾跃而来。他速率极快,身子也很轻,踩在树枝上几近只是让那枝叶悄悄低了低,人却如离弦之箭,跃出数丈。
这时,赵川书的声音传来:“吕掌门,这下你信赖鄙人了吧?顾天就是放走那魔教妖女的魔教贼子,若不是他做出那样的事情,潘掌门也不会惨死,金刀流派和埋头斋也不会落得灭门的了局!”
大师兄扶住我,一脸的体贴,道:“老六,你没事吧。”
“徒弟!”
这时,门外远远地一道声声响起:“吕长顺,你可真够威风的!”
耳边传来师娘和师兄弟的号令抽泣声,我闭上了眼睛,泪水喷涌而出。
赵川书神采一变,向后退去。
我苦笑了一声,低声道:“弟子知错,请师父责……”
这时,阿谁算命先生皱了皱眉,悄悄“嗯?”了一声,道:“是官府的人?”
紧接着,他们一群人又退回到练功房里,大师兄他们也都站了起来,被徒弟呵叱到一边。
徒弟道:“闭嘴!孽畜,谁是你师父?!”
赵川书说话间,远处模糊的传来喊叫声,仿佛有很多人正往这边赶来。
官府的人?!我恍然大悟。此次比武大会由衡州城主理,照理应当由官府的人出面与巨鹰门一起召开这比武大会,而方才比武大会上并没有看到官府官兵,本来都跑到这里来了。赵川书早就推测会有人来救我,才会有如此一招的吧?
那老者嘿嘿一笑,道:“当然是给你疗伤的药呀,你不晓得,想要吃我这药的人多了去了,可我恰好不给,嘿嘿。”
不知为何,见到斩情,我竟有那么几分死里逃生的欣喜。方才徒弟要杀我时,我早已做好了死的筹办,能死在徒弟的剑下也算是对徒弟和铁剑派有个交代了。但是当我在灭亡边沿转了一圈又返来时,内心俄然产生了对生的极度巴望。我不怕死,但是此时现在我一样也不想死。
“嘭”
他与斩情站在一起,那么也必定是魔教之人了,也就是我们朴重的仇敌,我自当视他如仇。但是他清楚在为我治伤,将我胸口处的淤血排挤,减少我断骨之痛。他虽为魔教之人,但是此时是在救我,阳才真人和徒弟他们身为朴重之人,但是徒弟刚才却要杀我。
来人竟然是斩情!
我怔了怔,竟一时忘了胸口传来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