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峡谷里走了一半的路,我们面前呈现一座厚重的石桥,这座石桥也有十数丈之长,上面描画着花草藤条的雕纹,古朴雄浑。我这才发明,本来这石桥上面竟是一处深渊,这深渊里雾气满盈,深不见底,不过却模糊的有水流声传来,叮咚汩汩,有如弹珠。
马蹄声落,跟着,山林里又趋于温馨,不时地传来几声马的鼻响。
他的春秋比我们面前的长风要年长几岁,此时称呼长风一声兄台,已经是极其客气了。长风看着韩萧,忽的笑了笑,道:“看你家兄弟的模样,倒也真是个没心的人,还不如我的铃铛故意,我自不会怪他。”
程富海笑道:“这一点请卞兄放心,老夫与罢门主早有筹办。”
微灯道人高低打量我几眼,笑道:“本来是你。”
跟着马车走过石桥,我正朝火线那条似通往天上的小道张望着,身后却在此时俄然想起一片片的鸟鸣声。这些声音很混乱,在这个即将拂晓的时候显得非常的噪杂,仿佛这声音不该呈现在此景当中。我们都吃了一惊,回身望去。
韩萧抱拳应了一声,号召着十八刀的兄弟去清算已经倒在地上的两辆马车,那两辆马车被独角怪掀翻在地,车上的四口大木箱正滚落在地上。拉车的几匹马不断地四蹄敲着空中,饶是地上的独角怪已身故,它们仍安宁不下来。
马车清算安妥,两名十八刀的兄弟将那两只剥皮剥到一半的山猪搁在了马车上,小五指着地上死去的独角怪尸身,道:“韩大哥,这头野怪如何办?”
昆仑剑法精美,他如果要与我比划的话,只怕走不了几个回合我便会败阵下来,但如果因为此事而让十八刀的兄弟为我出头,我也是不肯,毕竟那跟犀角是我砍下来的。不过炼制蜮毒解药还要以我身上的血液作为药引,我自认这个叫长风的青年不会把我如何样,顶多也就是让我吃些苦头。我一阵的苦笑。没想到本身身上的血液竟然会是我现在独一的依托,与这几名昆仑派弟子的来源一比,实在微不敷道的太多了。
声音很沉,动听心魄的沉。
“有何不敢!”
“如此最好。”
似看出了我内心的震惊,苏卿尧笑道:“顾兄弟,这峡谷就是火树峡了。”
固然微灯道人说间隔昆仑派已经不远,但我们还是在山里走了近乎一夜。待得拂晓时分,我们的马车来到一处横卧的大峡谷边上。
这些有着火红色树叶的树木便就是火树了,火树峡是以得名。我们脚下的山道一向通往劈面的大山,峡谷阵势比较低,山道自我们脚下倾斜下去,穿过火树峡又扶摇直上,乍一看当真像是一条通往天上的小山道。
韩萧话语中也带着热诚之意,长风自是听了出来,当即神采一凛,道:“幽云山庄的人公然都是铁齿铜牙,就是不晓得手上的工夫如何,可敢与鄙人比划比划?”
微灯道人看了看地上散落的木箱,又看了看马车上正在张望的季阳,道:“程庄主,既然你等已经到来,就不必在此停驻了,待得我们回到望天殿再将此事从长计议,此地间隔我昆仑派已经不远,火心师兄已在门中为诸位安排留宿,请吧。”
这般冷静地想着,我跟着马车朝前走去。
“恰是长辈。”
或许今后,铁剑派也会成为一个备受谛视标大门派吧。
两人说话间,语气都是平平常常,但是话中之意却锋芒乍现,五名昆仑弟子手已按在剑柄上,韩萧几人也都有拔刀的意向。我没想到此时会再生变故,当即松开手里的绳索,上前一步道:“那独角怪的犀角是鄙人砍掉的,与韩兄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