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兄!”
喀嚓一声,枝桠已折断,身材如流星,快速坠落。
阿雨,你放开我,你会被我拖累的!
海棠湮红,落花漫天,云画雨用尽统统的力量,冒死地拉住了卓少祺,两人的手掌紧紧交握在一起,肌肤相接,是他与她最后的那一丝连累。
身子被这股重力一冲,如轻渺的烟云,也往下飞坠,云画雨用足尖一勾,勾住了崖上那株海棠树的枝桠,枝桠柔嫩,颤颤巍巍,仿佛接受不住如此重量,随时都有能够折断。
掌风如山,压迫在云画雨的面前,已不能呼吸了!
“天网恢恢,血债血偿,秦老贼,你多活了这些年,该走一趟鬼域路了。”
这是一招极其精美的招数,秦啸沙若想化解,非常不易,并且卓少祺和贾正晶又夹攻而上,阻断了秦啸沙的逃逸方向。
是的,他死了,他也毫不会让敌手们好过。
因为只要他抓住了云画雨,把掌力按在了云画雨的心口,便能够轻而易举地动碎她的内脏,震断她的经脉,她会七窍流血,一命呜呼,然后变成一具斑斓却冰冷的尸身。
秦啸沙沙哑地大笑,满头斑白的乱发,连胡子里都泛着一股肮脏酸臭的味道,他被洞穿的胸口上,还插着那把锋刃如雪的长剑,跟着他的狂笑声,剑尖正在一颤一颤地颤栗。
云儿!
“这下糟了!”
真是腥甜啊。
卓少祺冷冷地一咬牙,额角青筋暴起,犹自用双手箍住秦啸沙,监禁住他的手和脚,禁止他再进步半分。
“谨慎!”
卓少祺轻声一笑,甚是赞成。
这个女子,集万千宠嬖于一身,她若死了,章羽枫卓少祺只怕会痛哭流涕,万念俱灰,今后以后,生不如死。
章羽枫情急之下,一纵而起,筹办去救,卓少祺厉声道:“别过来!别过来!”
秦啸沙衣裳褴褛,面庞枯瘦,活似个叫化子普通,但他现在很镇静,独一的左眼灼灼闪光,敞亮得近乎诡异,他底子不在乎被章羽枫一剑刺死,他不怕死,他一点也不在乎――
“天要亡我,无可何如,但是章羽枫卓少祺,我会让你俩痛苦一辈子的!!哈哈哈!!”
秦啸沙的声音已堕入颠狂,撕掉那些假装的严肃与淡泊,他仿佛已经疯了,他双目赤红,拖住了卓少祺,身影一纵,如折了翅的苍鹰,笔挺地跃下了峰石,朝着茫茫东海坠落下去!!
他已毫不在乎那即将刺穿本身后背的致命一剑,他乃至连躲也不躲,只见左手手臂蓦地一扬,虚劈两掌,一股绵绵的劲风顿时朝着云画雨的方向刮畴昔!
统统的人都惊呆了。
秦啸沙终究迸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声,他断了一臂,瞎了一眼,浑身血迹,面孔狰狞,脸上那层干瘪的皮肉不竭抽搐着,像吸了血的僵尸。
那一瞬,云画雨的脑中一片空缺,似被澎湃的波浪冲刷过了,只余一片荒凉和虚软。
机遇已经到临,章羽枫俊目如星,手腕一抖,长剑蓦地翻转了过来,如打水之龙,吼怒日月,一缕寒光乍现,削金碎玉的剑锋已经刺到了秦啸沙的后背!
秦啸沙的绵掌有吸附之力,一旦黏上,轻易堕入胶着状况,他虽被章羽枫一剑刺穿后背,但是,纵是已到病笃时候,他的内力仍然不成小觑!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隘,统统都是电光火石之间,秦啸沙的手指方才抓住了云画雨的衣衿,侧边的卓少祺好似鬼怪夜影,飘忽如风,径直弹了过来,双臂一展一绕,紧紧箍住了秦啸沙的身材!
是章羽枫。
“少祺!”
秦啸沙甚不测,惊奇而惶恐,他只堵住了正火线的章羽枫,却没推测侧边的卓少祺竟然会奋不顾身地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