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好人,谁又是恶人?”仆从一笑,“何况我本就是自在之身。”
而在火线禁止的马队,在连山虎虎生风的“连山掌”开路之下,鲜有一招之敌。
他脚踩在树干上,如大鹏展翅,落在羯族兵头顶,一抓一提,将兵卒扔到马下,本身则落在顿时向连山追去。
仆从对锁链如臂使指,一击不成,他双脚在树干上一踩,再次居高临下,锁链一左一右向人与坐骑袭来。
连山仓猝抬头躲过,见锁链打在树干上,捅出一个大洞。
“我所杀的,无一不是恶人。”连山一掌将锁链荡开,身子又奔向火线。
仆从约莫四十多岁,鼻梁高挺,古铜色的脸上伤痕累累。在获得石邪的叮咛后,他立即调转马头,劈面向连山赶来。
连山闻听仆从所言摇了点头,“在我背弓打猎时,父亲曾奉告我,即便是狼也从不贫乏对生命的畏敬。身为高于狼的猎人,更应晓得止杀,切勿杀过。”
这一马一人愣是杀出一条血路来。
连山追击处,羯族兵卒也在转头射击,此时便看出白袍军与他们的差异了。
连山俄然停下,他矮身躲过锁链,“这如何能相提并论?”
只是他们一无百步穿杨之能,二又骑在顿时,是以仆从未曾遁藏,箭矢便落了空。
“滥杀手无寸铁无辜百姓的石邪便是恶人。”连山说话间已跃到了另一根树枝上向远处奔去。
说着,仆从昂首望向远方,他们这时已经到了树林边沿,树林内里是足以纵情跑马的草地,一起延长到远处的丘陵。
他的轻功并不高超,远不如苏幕遮,荣幸的是,仆从也是如此。
一来二去,二人跃到了树林之巅,班驳的阳光顿时化作万道光芒洒在俩人的身上。
连山掌在江湖赫赫驰名,旁人识得也不奇特,但仆从的工夫他从未曾见过。
“嗖嗖”,他们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发箭往仆从背后号召。
羯族兵卒马不减速,臀不离鞍,弯弓搭箭回身一瞄即射。
奔行在前的马队调头向连山攻来,只见连山身子一跃,错过了这两刀,离马而去,恰好落在拐过来的赤电身上。
“好与恶由谁定,对你猎杀的兔子狐狸山猪而言,你莫非不是恶人?”仆从持续追击。
林路狭小,调头马队与奔行的马队挤在一起,一时追不上来,趁机让赤电撒蹄向石邪奔去。
草地不是树林,无树干遮挡,连山只能令赤电左突右奔“之”字形遁藏,实在躲不过期会一掌扫落。
“独一分歧的是,有的狼会把羊圈养起来渐渐杀。”
仆从左额上的金印也更加刺眼。
连山深知俩野生夫旗鼓相称,谁也何如不了谁,再胶葛下去,只能让石邪跑了。
仆从神采一冷,恰好最后一名羯族兵骑马冲出树林。
是以一掌逼开仆从后,连山踩着枝桠,在树上向石邪方向追去。
“凭你的本领很轻易获得自在之身,又何必为恶人卖力?”连山站在树梢,压着树枝倾斜向下“吱吱”作响。
“咚咚”。
连山的连山掌也不减色,挥掌时伴随龙吟虎啸,掌风扫过之处,树叶簌簌作响,乃至有大把大把的绿叶被打落枝头。
连山听得风声来势甚急,不敢草率。
“若超出这条边界便是为恶!”连山说罢,身子向树林外跌落下去。
“我曾为奴二十年。”仆从回过甚来,对连山说,“在二十年时候里我只想明白一件事,在这个天下不做狼,便是羊。”
仆从只见一道红色闪电由树林中钻出,连山一抓树干,缓了一缓后恰好落在马背上。
仆从顿了一下后跟了上去,但是就是这一顿,再追击时,贰心中已觉要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