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悻悻然又将扣子系上,将叶秋荻由窗台上抱下来,正帮她清算衣服时,漱玉干咳一声,走进了水榭:“王爷,公羊子高先生求见。”
他手上的行动也不断,将中衣上碍事的一枚扣子解开,正要掀衣登堂入室,叶秋荻忽道:“有人来了。”
苏幕遮住了手,眸子子一转,忽道:“对了,我的额头不晓得如何起了一个包,另有点疼。”
叶秋荻穿戴一身练武时的红色劲装,内里是一件白底绣有淡黄色凤纹的中衣,云锦织就,布料乃建康锦署特供。
正如官方传言,南朝是王与士族共天下。
光阴很短,似有很长。
九品中正制是保护和稳固这些门阀士族权位的底子,苏幕遮若当真要动它,稍有不慎便会将全部南朝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等叶秋荻躲闪,他的左手就牢固住了她的身子,悄悄吻在她嘴唇上。
她一一冲满三杯,先将一杯双手递给公羊子高。
在苏幕遮腰间报了玩弄之仇后,叶秋荻在温暖的阳光中闭上了眼睛。苏幕遮吻的很和顺,就想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细细的在她唇上展转着。时而悄悄地咬磨着,时而又伸出舌头舔食着唇上的胭脂。
她坐在窗台,双脚垂在水面上,手中捧着一本医书。
叶秋荻抨击性的重重咬了下他的嘴唇,低声呢喃:“你不是嫌它的小么?”
许是不耐烦了,向来喜好主动的小师姐展开眼,竟然伸出舌头,悄悄地扣开苏幕遮的牙关,滑入了苏幕遮口中,待苏幕遮舌头回应时,她又缩了归去,贝齿悄悄咬住了苏幕遮的下嘴唇。
“你返来了。”叶秋荻轻声说,目光还是放在书卷上,她长发披肩,头发上束了条金带,在暖阳下熠熠生光。
玉足上面是在水榭下来回穿越的金鱼,不时的探头出水面,见之而又沉入水底。
“应是为取仕之事而来。”叶秋荻沉吟道,“公羊先生主张有教无类,对庙堂‘上品无豪门,下品无势族’的取仕之道早有不满,他此次承诺香山居士主持抡才大典,未免不是为了在大会上提携豪门学子。现在公羊先生来拜访王爷,想来是行事不顺利,郁郁不得志,找王爷抱怨来了。”
叶秋荻提起壶,将水沸水突入茶壶中,又将一茶漏斗放在壶口处,用茶匙拨茶入壶。
“谢过叶女人。”公羊子高食指中指并拢,在桌子上轻扣三下。
在窗口一端的瓷瓶中,插着几枝红梅。
“哪有旁人。”苏幕遮不平不挠,右手又得寸进尺,钻进了外套,动手是云锦的中衣,手感丝滑,仿若叶秋荻的肌肤。或许是练武的原因,小师姐的腹部平坦,没成心机赘肉,肚脐两侧乃至有两条直立的马甲线。
苏幕遮将茶杯举起,敬公羊子高。
温暖的阳光洒在湖面上,轻风轻抚,漾起层层碎金波纹。
“哦?”苏幕遮停动手上行动,“公羊先生但是稀客,快请到茶馆。”
“现选官之道的弊端,王上心中早有顾虑,然……”苏幕遮顿了一顿,诚恳就教,“公羊先生可有根治良方?”
正值晌中午分。
……
她对劲的看着苏幕遮,双眸敞亮,闪动着挑衅的光芒。
“别闹,被人看到。”叶秋荻拍他的手。
“李歇乃至想要楚国天子剑作赔偿,的确痴心妄图,不知他如何敢说得出口。”苏幕遮不屑的说。
茶馆位于湖中心,四周挂着半截竹帘。
他接过茶杯,忽长叹一口气,道:“自前朝选官制九品中正制实施至今,中正品第早成装潢,官员批评唯血缘为准,家世高者即获高品,取官只须辩白士庶高低便已足矣,中正品第只不过是例行公事。此所谓‘上品无豪门,下品无势族’,‘公门有公,卿门有卿’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