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身子也起了寒栗,吐吐舌头,躬身施礼:“夫人,建康城来信了!”
仙鹤脖颈颀长,身材适称,羽毛标致。
宫殿防备森严,牵黄擎苍四周巡查的乌衣卫士将宫殿护了个水泄不通。
那座竹楼近似苗族吊脚楼,但离地略高,约莫五尺,竹楼被红色珠帘、帷幕遮住了门窗。
“唉,我已经替阿姐一日了,再替一日也无妨,阿姐还返来就是!”
一女子收功走到跟前,悄悄抚摩仙鹤的羽毛,在将狼藉的羽毛与露水清算结束后,仙鹤方姿势文雅的悄悄抬腿,让女子将它脚上绑着的一封信解下来。
宫殿形如龙头,楔在山体内,一道青石板铺成的台阶由竹索桥绝顶延长至宫门。
白露服从,上前将薄纱翻开。床榻上正躺着一身着白衣锦袍,神态间有些慵懒的女子。她举手投足似良家淑女,在白露搀扶下坐在床沿上,将白露手中信笺取过来,粗读一遍。
流云兜转,洒下云影。
随即一单身白、颈黑、丹顶的仙鹤穿过浮云,披着霞光缓缓落在石台上。
侍女说罢,心不足悸的拍了拍胸口,夫人起床气甚重,便是宫殿长老也不敢打搅。
侍女回道:“醒过一次了,正睡回笼觉呢。”
竹索桥上约走百步即到了绝顶,霞光打在山谷,雾霭逐步消逝,将一座宫殿,闪现在女子面前。
约走二三十步,遇见一小瀑布,如一道白练拍碎在潭底巨石上。
石台略大,如鬼斧削去了山岳般平整。
栈道上的侍卫全数换成了乌衣女子,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备更严。
中间侍女美意提示:“师姐千万莫去打搅夫人,刚才腐败师姐大声说了句话,都被夫人狠狠地骂了!”
侍女也没在拦他,只是叽叽喳喳低声道:“本日我替阿姐服侍夫人。”
女子待仙鹤远去后,踩着残雪走到山谷前,一根竹索桥隐没在雾霭中,超越山谷,中转劈面的山腰。
第一缕霞光掠过海面波光,如洒下散碎的金子,投在千尺壁仞之巅的石台上。
女子点头,问:“夫人还没醒?”
瞬息间,她们身上雾起环绕,将她们眉梢的霜露带走了。
它在石台上收拢翅膀,渐渐踱步,歪着头,黑亮的眼睛带着核阅的意味,打量着石台上练功的众女。
见了女子,侍女先在唇前竖起食唆使意轻声,而火线躬身施礼,低声道:“白露师姐来啦!”
女子踏上竹索桥,山谷的风卷着轻雾而来,如坠入瑶池。但俯望去,脚下一方湖泊小如泉眼,一片竹林微如绿毯,身子被荡来荡去,稍一不慎,跌下去便是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