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北王府?!”汪三娘嘀咕一句,眼神蓦地一亮,明显是明白过来。
汪三娘一怔,有些猜疑,不知面前这公子究竟是何方崇高。刘支公也有些惊奇,皱着眉头悄悄猜想苏幕遮的身份,即便是黄封,亦回过甚来,细心的打量苏幕遮。倒是那曲欢伯,如有所悟地打量着叶秋荻。
“哦?”刘支公不知他这番话由那边起,拱手道:“请见教!”
这里少青楼、少画舫,倒是建康最为繁华之地,茶馆饭店,街边小吃,满目皆是,甜咸俱有,又是齐云(蹴鞠)、角抵、锦标(射弩)、绘革皮影等堆积之地,瓦舍林立,戏楼也是百十步便是一家,街上亦有不入北里瓦舍的岔路艺人作场卖艺,伴着食社香气,将人间鼓噪托上了云霄。
“抡才大会资格是你由卫书卫家二公子处求来的?”苏幕遮又问。
刘支公欣然举杯,唯留黄封,低头望着被按住的酒斗连连苦笑。
斜穿过这条街便是清溪,苏幕遮与叶秋荻也不焦急赶路,跟着人群东游西逛起来,不一会儿手中便多了些碎嘴的吃食与各种精美的玩意儿。苏幕遮还为叶秋荻挑了一根錾花的木簪,插在她疏松盘成的堕马髻上,格外素雅。
“只可领悟而不成言传也。”曲欢伯点头晃脑道:“倾国倾城只是外在之皮郛,真正美人如蔡中郎之飞白书,似鸟头燕尾,又似鸟头凤尾,飞笔断白,唯有贯穿内涵之精力,方知她真正之斑斓。”
“偶遇才子,当浮一明白!”曲欢伯坐直身子,左手按住黄封面前的酒斗,让他饮不成,右手举起家边酒器对刘支公道。
他们踏上青石板台阶,正欲步入戏楼,忽听街头传来一阵鼓噪。
在皂隶谛视下,苏幕遮与叶秋荻走到门口,正要踏出门去,苏幕遮忽又拉的叶秋荻退后一步,恰好站到王督邮面前。他倒转吴钩,递给王督邮。王督邮下认识接过,听苏幕遮道:“我在朔北王府随时恭候督邮大人领着北府军前来缉捕!”
叶秋荻站在高处,远远瞥见人流迅分开来,正惊奇,听有人呼道:“马惊啦!快让开,马惊啦!”
日近傍晚,夕阳落在了酒坊门前榆树梢头,染红了酒旗,在地上留下一道暗影。街上行人不见少,反而有增加之势,只因南朝建康无宵禁,青楼画舫,秦淮歌舞反倒让夜晚成为了建康最繁华时候。
“呵~”苏幕遮嘲笑一声,不再多言,也不难堪这些皂隶与王督邮。身为朔北王,这些许小事自会有人帮他摒挡的。苏幕遮转头对呆愣的汪三娘道:“毕生大事岂能买卖?毕竟不过是比武的资格罢了,我送千百个与你,莫说汪二,你如有大本领也自可去参与。”
独一不动如山的是那主子,锄头把儿握在手上,身子坐在位置上,始终不见昂首。
王督邮脑筋含混,在苏幕遮挑开帘子出门,身影消逝在人群后,才认识到此次本身是踢到铁板了。
苏幕遮徐行走近王督邮,手上弯刀吴钩轻巧地耍了一朵刀花,而后刀面悄悄拍在王督邮脸上,道:“戋戋一抡才大会资格,汝便想抱得美人归?可真是个贪婪的家伙,京兆尹部下莫不都是你这般狐假虎威的主子?”
叶秋荻听了一喜,站起家子来,随苏幕遮向酒坊外走去。
“朔北王出身药王谷,传闻与药王谷谷主有婚约,刚才与他结伴而行,举止密切的女子你当是谁?”曲欢伯斜眼看刘支公,见他脸上迷惑如冰霜顿消,方对劲一笑,道:“叶秋荻传闻乃天下第一美女人,现在得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天生丽质,如得空之美玉,浑然天成,举手投足间高雅脱俗,不染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