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太摒挡了夕食,饭菜已经上桌,正筹办开饭。
郑绣说了半宿的胡话,直到天蒙蒙亮了,外头雨也垂垂小了,她才垂垂安稳下来。所幸有薛直的一夜顾问,有他的体暖和着,她额头的湿帕一向替代着,烧倒是退下去很多。
郑绣浑身有力,略微挪了挪身子,就感觉脚踝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郑老太应了一声,利落地给郑绣换了衣裙。
郑老头和郑老太闻讯而来,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光荣笑容。
薛直问:“那两个孩子……”
薛直闭了闭眼,感觉没那么晕眩了,“没事,只是一条小蛇。”
郑誉忙去告诉郑老头和郑老太,薛劭桌边给她倒了杯水,郑绣就着他的手抿了两口,才感觉喉间温馨很多。
大夫给郑绣诊过脉,开了退烧清热的方剂,又查抄了她的脚踝,幸亏没有伤到骨头,便开了药酒,交代郑家人一天三次给她揉散淤血。
“娘,先不说这些了。大夫一会儿就该到了,你先给阿绣换身洁净衣服。”
郑仁陪着薛直去了医官,用药草敷了伤口,又包扎过。
大夫细心查抄过伤口,又用了小刀,在他手腕伤口出割了一下,却见那伤口流出来的血都是乌黑的。
这个期间并没有蛇的血清能够解毒,如果然有甚么剧毒……那结果绝对不堪假想!
雨后的山路泥泞不堪,薛直抱着她也不敢走快,饶是如许还是几步一个打滑,非常艰巨地下了山。
“能够医治?”郑仁的神采乌青。
郑仁摇点头,“大夫也说不准,只是开了药,以观后效。”
郑绣更加难过惭愧,自责垂泪道:“都是我的错,不自量力跟着他上了山。那毒蛇本是要咬我的,他若不是为了救我……”
*
郑仁一眼便看到了面色惨白的郑绣,忙上前接过她,“阿绣这是如何了?”
郑仁跟着大夫去抓药,薛直在阁房歇息。
郑仁带了几个官差,已经在分拨筹办上山。
郑绣这才发明弟弟不止是哭肿了一对眼睛,连脸颊的一边都高高肿着。
“孤男寡女,”郑老太抹着泪,“这绣丫头今后的名声可如何办?”
郑老头和郑老太听完大夫的话舒了一口气,郑仁怕他们体力不支,就让他们回屋歇息。
郑仁就扶着薛直跟着大夫去了,交代两个孩子留下。
*
郑仁见她出了屋子,忙上前搀扶,“你如何起来了?一会儿夕食爹给你端到屋子里用。”
“绣丫头醒了就来,你爹把你抱返来的时候你叫都叫不醒,可吓死奶奶了。”郑老太道,而后坐到炕边上,接过薛劭手里的茶杯,又喂了她喝了些谁,“可感觉身上那里难受?”
薛直言简意赅隧道:“大女人淋了雨,建议了热。脚上也扭到了。”
郑仁道:“她跟阿直在山上,淋了雨又扭了脚。我已经让他去请了大夫。”
郑誉和薛劭都已经晓得本身做错了事,只敢无声地跟在大人背面忙前忙后。
郑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晌了。外头太阳大好,阳光从窗子倾洒出去。照的屋里暖融融的。
郑老头和郑老太之前苦等一夜,又摒挡郑绣一番,大夫交代完以后,他们便回了屋。是以他们并不晓得薛直中了蛇毒之事,也并不晓得他们二人去了那边。
“爹,他送薛叔去医官了。薛叔被蛇咬了……”郑誉绞着衣摆忐忑道。
郑仁眼下想的却不是这些,昨夜对他来讲,的确是人生中最难过的一个夜晚。先是是去了儿子的音信,背面又说女儿也不见了踪迹。现在一双后代都返来了,他只但愿昏倒当中的女儿能安然无恙,除此以外,再无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