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武坤摸不着脑筋,不晓得徐武江葫芦里卖甚么药。
“你个憨货,你看把这院子糟蹋成甚么模样?你快走开,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徐武江他娘气得痛骂。
“爹爹,邓珪只是巡检使,并不能一手遮天,等熬过这劫,武江他自有脱身之策,只是这时不能等闲乱了阵脚——而心庵、徐四虎等武卒,也是武江与邓珪相抗的根底,我们断不能叫邓珪派人来将他们的家小捉走。”苏荻说道。
南寨徐武江老宅榆树下,放开一张锦毯,柳琼儿坐在古琴前,神采慵懒地弹拨琴弦,看似随便,但铮铮锵铿,仿佛月下清泉溅落苔石,说不出的动听。
徐怀来到北寨门,照端方要守寨门的庄客不晓得跑那里偷闲去了,他就直接爬软梯走上近三丈高的箭楼,将两三百步纵深的寨子尽收眼底。
“家首要我下来,如何无礼了?”徐怀盯住徐武碛问道。
“你一惊一乍的叫唤甚么!”另一名黑脸男人,伸手拍了一下短衫男人的后脑勺,不满的骂道,“徐怀操你婆娘了,还是操你女儿了?”
徐武富本来对办寿这事就有狐疑,听人说徐怀跑北寨门箭楼来,想着从他这里轻易套到话,才走过来的,这会儿也是不动声色的问道:“荻娘既然着你来请我,我也到了这里,你如何还不下来?”
柳琼儿从悦红楼赎身出来,但丽裳锦饰,有着村寨所未见的繁美,从未经历风霜打熬的肌肤是那么的乌黑、柔滑,身姿又是那样的轻荏弱弱。
当世可没有甚么奥妙无常的轻身功,纵高跳低,讲究过人眼力与判定,讲究对腿脚腰胯等处筋肉的精准节制,但即便如此,徐武碛、徐武坤都不敢说他们纵身从近三丈高的箭楼跳下,绝对不会受伤。
“九叔公本日
“武坤叔!”徐怀号召寨墙下的黑脸男人。
当然,也有一些武卒家小,看时候还早,这时候放不下田间耕耘,需求苏荻亲身跑一趟请过来。
他纵身跃出箭楼围栏,先双脚落到围栏外侧的木檐上,身子再往前一窜,伸手抓住横在身前一丈开处的那根榆树粗枝,压弯枝桠的同时,也止住身材的坠势。
徐武江在这个节骨眼上,另故意机记得给他两巴掌都打不出一个闷屁的老爹办寿?
徐武江有兄弟姐妹,但都没能赡养大,现在徐武江是家里的独苗,他娘牵了两羊进院子,满脸迷惑的探头出去问老夫:“你生辰光阴真是本日过寿,我如何就忘了?”
但是徐怀就算能直接从三丈高处跃下,也不会在徐武富、徐恒父子面前揭示出来。
徐武江厥后到巡检司去,在族人看来,也是徐武富迫不及待要将徐武江从眼皮底下遣走,不让他再插手宗族及本家在各地的买卖,制止他坐大。
看到他俄然从这么高处跃下,叫他们如何不惊,就担忧徐怀不谨慎摔伤。
徐武碛在振武堂传授拳脚刀弓,非常峻厉;徐怀以往笨拙,行动稍有不到位,真是没有少挨徐武碛的棍子,还是那种鲜血淋漓的抽,乃至徐怀现在看到徐武碛,内心都有下认识的害怕。
徐怀天生力大,却技艺笨拙,这是大师公认的。
徐怀都悔怨了,柳琼儿坐院子里就能将武卒家小都吸引过来,何必以办寿当借口?
皮剔骨,不敢再让徐怀沾手搞砸事。
别的,徐伯松及其子徐武青一脉在徐氏也是强支,除了在玉皇岭占有上千亩私田,徐氏在淮源、泌阳等地的骡马市、粮栈等买卖,他们都有很大的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