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营以南五十里的防地。
“怕不怕死?”
那人看了看燕喃那匹已倒地吐沫的棕马,表示旁人重新牵马来。
几个兵士见她说得有模有样,又一副大难逃出的狼狈样,想着若真是林府出了事要找将军,他们也不敢迟误。
明显是为了返来救人,渊哥哥如何会死呢?
俞弈眯起双眼,心猛地一坠,夏勇!
燕喃又“扑通”跪下去,将她宿世死前躲在竹林入耳到的话一股脑儿说出来:“……夏勇是奸人,勾搭北蛮设下骗局对于林将军,还请俞将军速速告之!”
燕喃浑身酸痛,四肢像被千斤石碾过,一想到渊哥哥在大营,又咬着牙爬起来,翻身上马,心“扑通扑通”跳个不断。
她还是来晚了?!
“为我中原不被踩踏!”
可惜这身材力小体弱,即便俞弈还在发怔,也来得及禁止她并不敏捷地行动。
“将军,北面和东面八十里外均发明北蛮马队踪迹,约两万人,正朝大营而来!”
几个兵士面面相觑。
此人恰是渊哥哥身边最得力的副将之一,平津侯府的二老爷俞弈。
一声声浩然正气,响彻长空。
那兵士持弓箭骑马跟在她身后,将她半押半送往大营而去。
阿谁让她返来的神仙是不是那里搞错了?
“为我父母不受逼迫!”
不可,要重新来过!
那通信兵“扑通”跪了下去,尽是血渍泥迹的脸上多了两行清泪,“夏勇叛变,林将军,本部两千人,被北蛮全歼于饮马河。”
宿世,她就是死在这火海中。
燕喃咬紧了牙,想来林府的遭受还未传到军中,强忍着颤声道:“林府统统人,已于昨日遭奸人所害,葬身火海。奴婢是悄悄逃出来的。”
四下,死普通沉寂,风吹过旗号的呼号,似哀号长鸣。
“林府的丫环,怎会如此狼狈?如有事,又为何不让林府仆人通传?”
燕喃眨了眨眼,一口气解冻在胸中,她在做梦吧?
燕喃抹一把眼角的泪,躺地不起:“我是林府的丫环,有急事找将军!”
马儿长嘶,驮着燕喃往幽州城跑去。
燕喃心头一松,几近是跌上马来,在砂石浅草地上滚了几圈,仰天躺在地上,喘着气,“我要,我要见林将军,有急报,军情急报!”
夏勇是林家军另一副将!
莫非!
“报――俞将军!”
有面庞稚气的少年,有满脸沟壑的老将,大部分脸上都结疤带血,刻满风霜,却个个目色果断,站姿矗立如松。
义母在一年前病逝以后,渊哥哥的布贴向来是她亲手所绣。
俞弈目色沉沉落到燕喃脸上,一字一顿道:“若你所言不虚,恐怕,晚了。”
身后营帐内响起长长的号角。
俞弈眼神一紧,在她身上扫了两遍,燕子恐怕也死了,这女人怕是吓疯了。
她晓得就凭这说辞这几人不会信,又接着道:“林将军盔甲前的布帖半月前换了新的,以蓝布镶边绣了万蝠纹,他还换了新的护膝,上头绣着一双燕子。”
营帐前,有提早接到通报的人迎出来。
“你干甚么?快些分开!”俞弈声音沙哑,双眼通红,从哀思中醒来,将燕喃一推,夺太长刀指向天空:“全部集结!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