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潇带着人骑马开路,刚到山脚下,便轰动了山上暗哨。
“没错!”
“元峥?”穆当家眉梢微动,“但是太师府上元四爷?”
元峥跟着冯穆二人进了厅,落座看茶。
“恰是鄙人。”
站在穆当家身边的任二神采一动,和另几个看起来也是头子标人互换了一下眼色。
“就是!”
穆当家抬眼看了看元峥,沉声道:“四爷,你既然能来此,穆某也不瞒你。我们本是林将军辖下的北路军,本该提刀向敌。可大梁,从背后捅了我们一刀,联手断送了林家军,断送了幽州,与我兄弟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也看到了,我兄弟的意义,就是我的意义。”
穆当家双目一闪,转眼看向元峥,“因为他?”
归正她有三年,这三年里,本女人无所害怕!
“马革裹尸罢了!”
穆当家看向冯潇,“冯兄,觉得然?”
任二却没停下,带着他们绕到宅子后,穿过山壁上一处窄得只容昂首瞥见一线天的狭道。
金豆低声在燕喃耳边嘀咕,“这大当家可比二当家客气多了。”
这个少年,虽看似华丽清贵的公子,但站在他部下世人中间,气度渊渟岳峙,沉稳内敛,整小我似一把未出鞘的刀,看不透深浅。
他谈笑动手往山上一展,“冯大人请。”
元峥回过身来看他们一眼,燕喃轻松地点点头。
他再看看冯潇:“冯兄,你若悔怨,我不会逼迫。只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非论是大梁还是北蛮,均是我兄弟的仇敌,我们实难以做个听话的顺民!”
他瞥见世人,拱手迎上来,“冯兄,稀客!”
冯潇点点头,“能够这么说,但也不是因为他,这位是……”
大蟒山,森森山岭似盘曲着身子的巨蟒,蜷伏在衡水城东平原上,山势不高,却地形庞大,断崖峭壁、密林深涧层出不穷,最是藏身好处所。
燕喃钻出去,只听耳边传来“轰轰”如雷的水流声,面前豁然开畅,两棵古榕展开广大枝桠,将青石板山道遮了个严严实实。
待元峥说完,厅内堕入一片死寂。
穆当家幽幽叹一口气,并不说话。
“大哥!”他身边一人也向前一步,冲动道:“北蛮杀我亲人,大梁卖我故里,出售林将军!我们现在已到绝地,就是死路又如何?拼了这条命,也要把大梁天子拉上马再说!”
“大哥……”
又有几人出列,朝穆当家跪下。
他几个兄弟大声拥戴。
穆当家先开了口,“能让冯兄亲身前来,必是大事,冯兄便请直言吧。”
冯潇深吸了一口气,搓动手道:“穆兄,我们的设法,得改改。”
那任二往元峥处扫了几眼,见是几个嘴上无毛的小子,颇不屑道:“这是冯大人的客人?是为何事?”
冯潇上马向来人一抱拳,“任二兄弟,冯某带了个朋友来,上山见见穆当家。”
任二胳膊一伸,拦在他们面前,“对不住了,侍从人等请到中间配房候着。”
只不知俞家的人是否撞到这贼匪窝来了,想来他们那般繁华,定会被这些只求财的“匪类”盯上。
任二咧嘴一笑,“不是信不过,实在是猎奇,这么个标致后生,跑到我们山里来做甚么!”
“冯大人,您如何亲身来了?但是出了甚么事?”
冯潇沉眉道:“任二,我带来的人,你还信不过吗?”
“不博一搏如何晓得?”穆当家神采转厉,“若我们能占胶州,焉知与大梁没有一拼之力?大梁除了林家军与我们北路军,又有哪支是能打的?若能敏捷占江南富庶之地,就算与北蛮硬顶,我们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