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倒吸一口气,狰狞地盯着楚衡:“你还敢胡说八道?”
他闭了闭眼,在榻上翻了个身,闷声道:“我先睡会儿,如果有人来了,记得将我唤醒。”
楚大富神采丢脸,但也不敢这时候脱手抽儿子,只好让楚大郎从速把人带下去醒酒,免得再语出惊人。
楚衡踉踉跄跄的走,标致的面孔浮着醉态,靠着楚大郎时,还试图伸手去抓他兄长的手腕,嘴里念叨:“阿兄,我替你号个脉……”
前任只是个身心文弱的墨客,可楚衡好歹“出身”万花谷。离经一门固然不像花间那样能千里夺人首级,杀人于无形,但也会些许的防身工夫。他练了月余的内功心法,杀不了人但躲开茶盏还是能够的。
他说着,朝着陈四郎的方向生硬地掬了掬手,看着像是非常难堪惭愧的模样。
楚家庶出的三郎在小梅宴上,顺手一个号脉,诊出姐夫陈四郎肾亏不举的动静,不消出门,就已经让全扬州城驰名有望的人晓得了。
“摆布我吃不了亏。”楚衡笑意绽放,伸手捏了把五味的脸颊,又命白术摆上文房四宝,“待会儿你们去做一件事。”
东厢悄无声气的,只要几个丫环进收支出。楚衡看了一眼,摸摸鼻子,沉默不语。
为首一人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高大威武,如孤松昂然。楚衡扫了眼,正要放下帘子,却径直撞上了对方看过来的一眼。
“酒醒得倒是快!”廖氏端坐在上,几近要把桌案一角抓碎的手背上绷起青筋,声音里满满都是压迫。
到了翌日,扬州城忽的下起了大雪。
楚大富皱眉。
“如果阿娘信得过儿,不如让儿给阿姐也号个脉。阿姐与姐夫结婚已有两年,却仍然未能怀上子嗣,想必……想必伉俪二人也是焦急的。方才宴上,儿贪酒误事,有获咎姐夫的处所,还……还请姐夫包涵。”
这些事他作为一家之主,天然都是知情的。这个庶子过分聪明,今后如果出头的短长,只怕会压过嫡子一头,便是为了嫡子,他也不会禁止廖氏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