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着吧，老崔本来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但是这几天受了他们很多气，还想来拿捏我们，老崔必定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梅雪嫣在里头听他们磨嘴皮子，竟硬生生被崔先成磨到四十文一本，掌柜们终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崔先成只感觉利落，狠狠出了口恶气。
崔先成摆首道:“不，请他们出去吧。”
一共来了五位掌柜，都是崔先成之前拜访过的，风水轮番转，前天是他挨家挨户去祈求，现在却倒过来了。
“唉……”崔先成感喟道，“是我本身决策错了，印一批卖不出的小说，既然是亏蚀，也不能把各位搭上，不幸了明德书斋的佟掌柜，拿了五百本，想必这一天下来一本都没卖吧……”
世人倒吸一口冷气，明德书斋过了晌午才下板，这才四五个时候，五百本卖得一干二净！
薛芳赞美地看着她，梅雪嫣几日前还是门外汉，但悟性极高，只讲过一遍的话，她都能了解通透并且学乃至用，还常常想出一些奇妙点子来。
“哦，多谢郭掌柜。”崔先成淡定地说道，“大伙过来都是为了‘布施’我的吧？”
本来薛芳觉得，读书人都看不起商贾铜臭，梅雪嫣却没有这些傲气，反倒很有兴趣，薛芳也乐于教她。
薛芳有些奇特，不过也承诺下来。
“几位都是老朋友了，这么客气干吗？请坐请坐。”
掌柜们出去，喊得一个比一个亲热，崔先成抱拳也都见礼了，最后一名倒是状元书斋的郭掌柜，他脸皮再厚也还是有些难堪，在场的掌柜谁不是呢？
“甚么？不卖了？”郭掌柜大惊失容，“为甚么啊？如果有甚么难处，我们一起处理嘛。”
他本来放不上面子，成果被郭夫人指着鼻子说道了一顿，她早就说过要进这批书，郭掌柜执意不肯，成果让明德书斋赚得盆满钵满，他只能眼睁睁看着。
掌柜们纷繁应和起来，一个个都大义凛然。
几个掌柜跟崔先成瞎扯起来，却对买书的事只字不提，郭掌柜心知他们还想着压一压印坊，干脆也不开口。
终究那些掌柜坐不住了，他们多耗一个时候，明德书斋就多分一杯羹，没得赚即是赔！
“店主！管事！外头……来了几个书铺掌柜。”
“崔老弟！”
“来了就来了，慌镇静张地做甚么？”
“大师都是同业，相互帮衬是应当的嘛。”郭掌柜抚着髯毛道。
崔先成和梅雪嫣乐得直笑，账房先生听了也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