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还轰动了焕儿,你这孩子,真是……尽混闹!不是不让你与人胡说么?”皇甫敬德皱眉怒道。
“阿宁,下去奉告驿丞,将你的屋子让于元娘。你到爹屋里姑息一宿。”皇甫敬德将马灯递给女儿,抬高声音叮咛。皇甫永宁点点头,她本来就是如此筹算的。
“是如许……”皇甫敬德眉头舒展,想起昨日公孙胜那欲言又罢的无法模样,对公孙元娘的离家出走便也不感觉非常不测了。
皇甫永宁眼中含笑淡淡说道:“女人赶路辛苦,还请早些歇息。”说罢,皇甫永宁回身便进了她爹的房间。
“这位女人,不必难堪驿丞,我将我的房间让与你就是了。”皇甫永宁站在楼梯口往下一看,见那女人公孙元娘,她正用手中宝剑指着驿丞,满面都是怒意,便用微显粗哑的声音说了起来。
“皇甫伯伯,昨日您走了以后,娘恨恨的骂了我一顿,她……她说我如果不肯承诺婚事,她就不认我这个女儿,并且……不晓得娘和祖母和爹爹说了甚么,祖母和爹爹竟然都同意娘的意义。娘还禁了我的足,若不是二哥帮我,我……我连房门都出不了。皇甫伯伯,我晓得不该追着您走,但是……但是……”公孙元娘边哭边说,她哭的非常悲伤,明显真的受了不小的委曲。
公孙元娘楞了一下,腾出一只手从袖袋中拿出一小块银子,朝下叫了一声:“驿丞……”见那驿丞转头,她扬手将银子丢了下去,又说道:“刚才对不住了,请你吃酒压惊。”
皇甫永宁将房门翻开,看着公孙元娘只是笑,公孙元娘还是太敢确认,只伸头望房中看,见皇甫敬德坐在桌旁向她浅笑,公孙元娘心中才结壮了,张口欲叫之时,皇甫敬德皱眉招手,低声说道:“出去再说。”
皇甫永宁将公孙元娘拎起来放到椅上,低声道:“爹,或许元娘有甚么不得以的苦处,要不我们听她说说?”
“嗯……”一声决计的长嗯传进皇甫永宁的耳中,她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只是向公孙元娘使眼色,公孙元娘会心,感激的向皇甫永宁点点头,走进了屋子。
“公然是偷着跑出来的!真真好大胆量!”皇甫敬德面上喜色渐浓,冷声喝了一句,吓的公孙元娘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求救的看向皇甫永宁。
父女二人一起疾行,不觉已然暮色四合,皇甫敬德挥鞭指着远处半空里的一串灯笼说道:“阿宁,那边是海城驿,我们去住一夜,明早再赶路。”
驿丞见这刁蛮女人总算撤了宝剑,不由松了一口气,从速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连连向皇甫永宁打躬做揖,连声说道:“多谢黄小哥多谢黄小哥……”然后从速取了铺盖拎着马灯为公孙元娘带路,送她上楼。
“我晓得了,元娘别哭了,骑了一天的马,想必也累坏了,先回房好好睡一觉,有甚么我们明儿再筹议,没甚么是过不去的。”皇甫敬德简朴安抚一句,便表示皇甫永宁送公孙元娘回房。
皇甫永宁心中暗觉好笑,怪道在都城之时公孙元娘总缠着她讲那些交战及在内行走之事,本来是要跟着学呐。
那驿丞定睛一看,见是定北军偏将的腰牌,脸上立即堆起发自内心的欢笑,他欢畅的叫道:“是是,小人请张将军安,后院恰好有两间上房,张将军这边请。”
皇甫敬德背动手皱着眉头,沉沉嗯了一声,他许是想到甚么,面色和缓了一些。
自定北军大破忽喇以后,被无数大陈百姓奉为仇人,只如果定北军的人,非论走到那里都有百姓自发的热忱接待他们,这名驿丞也是与忽喇有血海深仇之人,现在见了仇人,岂有不各式热忱接待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