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排而行，褚航面色凝重一言不发，楼朝阳抱着胳膊斜睨了他一眼，挤眉弄眼道：“喂，不如我们去山上看看，打几只野物烤了吃？”
上都城的局势，已经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感，但不管是楼家还是褚家，现现在都已经落子，就算想退，也是不大能够。
此时夜深人静，靠近山脚的一带静悄悄的，因着在宫宴上几近没吃甚么东西，又趴在房顶上吹了半天冷风，甫一下得地来，不由让人感觉冷飕飕的。
她顿了顿，不甚在乎道：“就算老三有镇国将军府与肃南王府，再加上楼褚两家与紫芝山，临时也没法跟我们对抗。泽儿，你得清楚，不管是镇国将军府与肃南王府，这两府都具有百年清名，若非被逼到死路，这两府绝对不会轻举妄动，拼着百年清名不要，与我们明火执仗的对着干。”
姜泽刹时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母后放心，儿子自有分寸。”作为男人，江山和美人他天然是都爱的，但江山又比美人更加首要，这话便是谢琳不说，姜泽内心也清楚，倘若落空江山，他估计连命都保不住，又何谈美人。
他说着看向谢琳，眸中尽是阴霾，担忧道；“楼褚两家，儿子倒并不太担忧，儿子担忧的是肃南王府与镇国将军府联手，如许一来，老三就即是有了多重助力，有紫芝山与楼褚两家互助，再加上朝中态度含混不明的漏网之鱼，长此以往，这并不是个好征象。”
延禧宫位于皇宫西北方，出了宫墙便是凌云山支脉，与镇国将军府相距并不算远。
半晌后，山凹处便有火亮光起。楼朝阳一面往火堆中扔着树枝，一面道：“听了这么多，你有甚么设法？”
他收敛了情感，故作轻松道：“想不到你看着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冷不丁说句话还挺有事理。”真的好有事理哇，这事理深切得，连他这个比褚航大上两岁的人，都免不了心中嘘唏。
虽说尹尚在洪武帝面前不得宠，却好歹是个皇子，谢琳从不思疑他是否心高气傲，又更何况尹尚本就是个心机深沉野心勃勃的，她不大附和，“再来一次，想要取信尹尚只怕很难。”
褚航从架子大将烤熟的兔子拿下来递给他，又放了个山鸡上去，不甚在乎道：“回不回黑河郡倒是无所谓。”
褚航又如何看不明白楼朝阳的谨慎思，他不咸不淡的看了楼朝阳一眼，扬眉道：“你有甚么设法？”楼褚两家之以是会让他与楼朝阳一起上京，很明显已经达成某种共鸣，楼朝阳此时仍旁敲侧击问他的设法，会不会显得太迟、又是不是太谨慎谨慎了些？
姜泽应了声，起家给谢琳施了一礼，又特地与乔嬷嬷说了番要照顾好谢琳之类的熨帖话，这才出了延禧宫。
再则说，蔚池与姜衍都不是好对于的，湛蓝也不是善茬子，你总要考虑到打算失利的结果吧？如果直接与尹尚打仗，打算胜利还好，那是皆大欢乐；如果打算失利，你感觉尹尚会如何看你？焉知他不会以为是你用心耍诈落井下石？”
褚航笑了笑不再多言，只在心中思忖着镇国将军府现在的处境，想湛蓝与姜衍的婚约。因为挂念着湛蓝，又想到他现在与湛蓝的身份，一时候心中不由感觉烦躁。
“这，这应当不会吧？”姜泽听了以后不免神采讪讪，在谢琳的逼视下，后背上竟模糊生出一层细汗，“依母后的意义是，我们应当直接从尹娜身高低手？可如许完整经不起细查，难道摆了然留下把柄给蔚池与姜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