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次回京前,在松风楼。”晋容长长地叹了口气,“见了他。”
“您可晓得,他与齐国穆氏暗里打仗。”晋容原是靠在圈椅上的,却也是坐直身子,当真起来。
“托皇兄的福,臣弟不过是皮外伤罢了。”纳兰瑞笑了笑,在王妃的搀扶下只欠了欠身子,倒是王妃礼数全面地对着太子行了福礼,道:“王爷有伤在身,没法给殿下施礼,妾在这赔罪了。”
晋容淡淡一笑,“我给您把了脉。您这几日身子虚又思虑太重没撑住,太医都去瞧三爷了,郦远便唤了您的军医过来,给我做了幌子。
苏岚长未束,从肩头蜿蜒而下,垂在胸口青色锦缎绣腊梅的被子上,灯下容颜尤美,却叫晋容看的一片凄惶。
“你走吧。”苏岚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我乏了。”
苏岚喝了一口,是红糖水,皱了皱眉,却还是一饮而尽,这才笑了笑,对那人说:“景象如何?”
“那康延庆的老母和妻儿都被国公爷摒挡安妥,料他也不会反叛。”苏岚号召郦远在面前坐下,听他细细说话,“晋先生那对了账簿,上个月他那入账五万两银子,燕国莫公子那去了年节高低走动的银子入账九万四千两。”
不由得苦笑着倒在身后的迎枕上,手却用力攥紧那只九鸾钗。
“我都要觉得你是他的说客了。”苏岚将那信纸放在枕畔,倒是轻笑起来,“司徒安仁那倒是不急,且放一放,待我劈面与他说一说。且说说,齐国。”
苏岚醒来的时候,她已是回到了下榻的院落,房中一盏琉璃灯,隔着蒙蒙窗纱,室外已是一片昏黑,她眨了眨眼,外室堂屋里仿佛端坐着一人,那身影恍惚,看不清楚,她叹了口气,以左手切上本身右腕的脉。
晋容愣了一下,神采变了几变,倒是拿出一个锦盒,话也不说。
苏岚听到这,倒是发笑。若说穿到这有甚么好处,大抵便是成了海量诗词的第一作者,信手拈来,也是文华无双,常常她又“抄袭”出了新曲,一时天下尽传唱。
晋容一向低着头,不敢去看苏岚脸上的神采。半晌后,才闻声苏岚道:”你此时才奉告我,大抵是不大紧急吧。“
“哦?你何时听过这句子?”苏岚才要拿起糖芋艿,倒是有些讶异地看向郦远。
“我呀,只听过,‘孤单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闻莺’。”郦远将手中食盒翻开,为苏岚布上早餐。一碗小米粥,一盘花卷,几块桂花奶糕,一碟香菇油菜配上几碟酱菜,还搭了份糖芋艿,比之都城苏府粗陋了很多,但件件都是苏岚惯常爱吃的。
“两年前。”晋容微低下了头,“是部属渎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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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一定像您想的一样。”晋容声音轻缓,如温水流过苏岚耳中,“他不是才送了您一份大礼?“
“我们云和银楼这月入账最多,自个占了快五万两。”郦远笑了笑,“朝云还颇是怨念,说我们多得是一件令媛的饰,怎的赚的这么少。明月楼和裁缝也入账了快两万两,还不是年节闹得。”
“那又为何此时提起。”苏岚叹了口气去瞧他,目光里已是一片冷意。
纳兰瑞笑意暖和地叫那上前体贴的一世人等散去,带着苏岚一行,上了演武场高台,御座尚且空着,可左边长案后太子已然坐定,见得他上来,面色一沉,竟是比纳兰瑞还要惨白几分。
“说您臂上被划了一下,伤口不深,几日便可见好。”晋容缓缓道,“摆布当时衣裳穿得厚,谁也没看清楚,场上又乱,您一昏畴昔,也就无人说甚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