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乃是周国累世的将门,这威远将军,乃是二品武官,于周国而言,便是手握实权的将军里的第一号人物。
“本王是在给大人一个机遇。”司徒岩若冷冷一笑,“并且,大人才是得利的人,不是?”
“大人不是为我,是为陛下。陈家亦知,朝廷早有定议之事,岂能为他一家一姓而变动,他啊,不过是缺个别面的台阶。”司徒岩若瞧着谢仑神采摆荡,便持续道,“您啊,无妨奉告他,兆彦部可护送棺木进京。皇兄,亦会赏他爵位风景大葬,毫不会委曲他弟弟的。”
“这门楼,便是高宗所赐的吧。”司徒岩若见谢仑投过来目光,便也微微一笑,端起桌上茶盏,“公然是冠绝邺都,其上的蔓草图当真是精彩绝伦。”
正对厅堂,有块砥砺的极是邃密的砖门楼,倒并不是北地的气势,其上刻四个大字“藻耀高翔”,颇得古朴意趣。
“陈叔年遇刺前几天,曾给兆彦发信,请他派队人马,予以庇护。想必当时,陈叔年,已然发觉不当。”司徒岩若倒是微微一笑,语气轻缓,却又显出几分刻毒,“而兆彦,则以两国干系敏感,边疆军事岂可妄动为由,回绝了陈叔年。也巧,接信当晚,陈叔年就被人杀死在街头,身边十四个保护,亦是全数被杀。”
谢仑年近五旬,膝下两子二女。宗子便是周国这一代年青将领里的俊彦,现在坐镇边关的谢之仪,二女俱已出嫁,而季子年不过十三岁。
司徒岩若倒也低低笑出声来,这四字意义直白,便是夸奖此中人物,文采灿艳,乃国之重器。
“本王想请谢大人出面,为我说和辽梁陈氏。”司徒岩若拿起茶盏,长眉一挑,微微上扬的眼角,带起几分眼波流转。
“臣,省的。”(未完待续。)
“殿下这话,老臣又听不懂了。”谢仑呵呵一笑,揉了揉额角,瞧向司徒岩若。
“谢大人何必与本王装傻?”司徒岩若叹了口气,“您迩来,对我各式摸索,也叫本王实在难堪。我既看重兆彦,便不会阻他青云之路。只是,若刀不趁手,即便是把绝世难逢的宝刀,我也是得弃之不消的。”
“顾家三爷,往扎鲁赫之前,亦曾向本王借人。”司徒岩若瞧着他的模样,又持续道,“只是,本王当时已出发前去楚国,不过,也承诺了他。可不知怎的,顾三爷死时,身边只稀有十仆人。”
“老臣天然鞠躬尽瘁。”谢仑亦是一脸诚心,道,“只是,不知殿下意欲如何?”
二进厅堂里头,司徒岩若和谢仑分坐摆布。侍女奉上茶点以后,便被谢仑挥退。一时这大厅堂里头,便只要他二人。
司徒岩若一袭重紫常服,从亲王车辇上缓缓走了下来。那将军府正门前,谢仑早已慎重相迎。
“拜见王爷。”谢仑见得司徒岩若上前,便缓缓下拜,被他一托,也就顺势起家。
“王爷是何意?”谢仑神采顷刻便阴沉下来,眼底精光一闪,“莫不是,要问罪我儿吧。”
“谢将军多礼了。”司徒岩若唇边勾起丝浅笑来,语意体贴。谢仑倒也颇是恭敬地一笑,便引着他往宅院里去。
“我已经请了顾鼎顾大人去说和,何如,辽梁世家,本就是,面和心分歧的。”司徒岩若叹了口气,一双眼水潞潞的,倒显得几分热诚,“陈家,天然不肯低头。”
高宗乃是司徒岩若的祖父,在位期间,极慕齐国的南朝风骚,一时齐国贵女远嫁周国亦是不在少数。他在位的二十年间,周国文史之盛,称绝一时。谢氏这位家主,虽是武德不显,但确切是一代名臣。而晋阳宫变以后,他父亲司徒旻篡权得位,周国的文华也跟着隐太子之死,戛但是止。谢仑亦是带着谢氏,回到了武官的门路上。